一陣接著一陣,像是呼嘯的浪潮般,喊聲幾乎要將整個校場填滿。
這下子,再沒人反抗、沒人不滿,所有將士們都帶著一腔熱情,都不用組織,一瞬間就列好了隊形,等待教官的教導。
太陽漸漸西斜,光線逐漸變得金黃,灑在校場周圍未融化的雪堆上,雪堆泛著金光。
秦玄枵帶著御膳房新出爐的熱氣騰騰的點心,來校場接秦鐸也回宮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落日的餘暉灑在秦鐸也的輕甲上,熠熠生輝,他手中提著一根長棍,緩步走在行伍中。
他身姿挺拔,宛如銀竹,也像冬日的冷松。
他眉眼清鐫,一伸手,用長棍挑起一名兵士端架的長棍,淡聲命令道:「抬高。」
那名士兵額角落下汗珠,咬著牙,忍著全身肌肉的酸痛,將架勢抬起來。
「六點半棍,常用於訓練腰馬,可鍛鍊平衡,調整長兵器的發力。」秦鐸也收回棍,開口道,「常練此法,對增強臂力,有很大的幫助。練好了,在戰場上能對長槍的走勢,有更強的把控,殺敵時便可一擊制勝。」
他方才與左虞候對練時,能發現,左虞候槍術不錯,但在精準程度上還有待加強。
所以在出招收招時,總會慢他半步,而恰恰是這半步,就使靈活性遠不及他,在戰場上,一點的疏忽,都會被敵軍抓住。
那名被他糾正的兵士雙目瞪圓,直視前方,大聲喊:「是!」
秦鐸也點了點頭,轉過身,又開始糾正另一名兵的姿勢,這次直接上手去糾正,秦玄枵就眼睜睜看著秦鐸也抬手,掰起那名兵士的下巴,聽見了秦鐸也的聲音,「脖子斷了?抬頭!」
接著,又側掌敲在那兵的胸前,「挺胸!」
秦鐸也皺了皺眉,直接握住那人的手臂,向前一抻,冷聲,「手伸直了,抖什麼!給我精神點!」
那名兵士臉頰都因被當眾批評而羞愧,臉都憋紅了,亦是大聲喝道:「是!」
秦玄枵站在校場的不遠處,盯著,牙都快咬碎了。
他的阿也跟別人貼那麼近!教學而已,用棍子就行了啊!不要上手!
這幫傢伙,他們學得明白嗎!
都該起開!讓他來!
秦玄枵幽怨的視線宛如實質,仿佛直接透過校場,遙遠地落在了秦鐸也的身上。
秦鐸也在行伍中,若有所感,他回頭,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小狗皇帝。
秦鐸也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下一秒視線轉回,面色又冷了下來,他盯著那個士兵調整好後,回身,站在行伍中,忽然挑眉喝道:「劈!」
唰!
一行行、一列列手持長棍的將士們聽令,毫不猶豫地猛地將手中握著的長棍向下方劈去!
數千名將士整齊劃一,長棍劃破空氣,在空中嗡鳴。
「挑!」
唰!
「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