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微臣以為,可即刻命信州王奕王知府率領州兵迅速南下,全力平叛反賊。同時,從臨近的全州、江陵等地緊急調兵,分多路對叛軍形成圍剿之勢。七皇男身負重傷,不宜再戰,可讓其暫留信州養傷,作為後援力量,以備不時之需。」
「就按你說的做吧,來人,擬旨。」老男帝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胸口仍有些疼。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指不定哪天就駕鶴西去了,可他的陵寢卻還未修建完成。
老男帝目光陰沉地盯著下方的大臣們:「朕的陵寢修建為何遲遲沒有進展?你們都在做什麽?」
一個發須皆白的老男人戰戰兢兢地出列,說道:「陛下,實非臣等懈怠。如今國庫空虛、入不敷出,耗費大量錢糧養兵以平定叛亂,實在拿不出足夠的銀子用於陵寢修建。而且可用的勞工也嚴重不足,這陵寢工程……實在難以推進啊。」
老男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卻一句話都沒說。
在他身旁的太監總管笑眯眯地走下來,對著眼前的男臣們說道:「諸位大人,陛下的陵寢影響著帝運之盛衰,國祚之長短。如今雖有難處,但天下百姓皆沐陛下恩澤,想必也願為陛下分憂。」
「既然國庫空虛,不若適當加收賦稅;勞工不夠,那就出榜招募。辦法總比困難多,還望諸位大人以大局為重,加快推進,莫負陛下厚望。」
戶部和工部的兩位男尚書面露難色,但又不敢違抗聖意,其中一人走出來跪下,道:「陛下聖命,臣等不敢不從,定當竭盡全力,加快陵寢修建的進度,以報陛下隆恩。」
老男帝臉色稍緩,疲憊地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加急的快馬馱著公文,沿著官道絕塵而去,加收賦稅的旨意迅速向四方蔓延。各州府衙縣衙的大門前很快粘貼了嶄新的榜文。
北疆,四方鎮外
「七皇男率領的十萬大軍大多是北方男人,這些人不通水性,走不了水路。而走陸路前往邊南,易守難攻的鹿水關是必經之地。蕭牧舟在京城造反之後安靜了數月,朝廷上下難免放鬆警惕,七皇男又是個急功近利的人,恨不能早日平定反賊,用軍功逼著老男帝立他為儲。」
應無雙一手牽馬一手拿著燕淼寄來的信,跟著馮爭一起往前走。
她接著說:「燕淼與完顏習達成合作,已經掌控了邊南軍權。鹿水關一戰,七皇男十萬大軍折損大半,燕淼派出去的三萬男兵傷亡不過數千。」
馮爭聞言拍了拍雷駒身上的馬鞍,感嘆道:「我何時也能上陣殺敵?」
「不急,等到邊南和朝廷打得兩敗俱傷,才是你我揭竿起義之時。」應無雙收起密信,抬頭望向四方鎮高大的城牆。
北疆位處兩國疆界毗鄰之所,數十年前的這裡兵戈擾攘、戰火頻仍。因其形勢險要,北疆各個城鎮都在城牆之外深挖壕溝,設下拒馬、鹿角等物以御外敵入侵。
平北將軍應玉樹鎮守北疆五年之久,終於在十七年前徹底擊退北延國敵軍,兩國簽訂盟約,此後的二十年裡互不侵犯,北疆得以安寧。
十七年過去,四方鎮前的壕溝已被填平,十來年的風雨將城牆下的拒馬侵蝕得看不出原貌。
兩人通過門口男守衛的盤查後進了城鎮,一進城就看見男衙役們敲著鑼,扯著嗓子在街巷呼喊:「聖上有旨,即日起加收賦稅,望百姓知悉,按時繳納,不得違抗!」
鑼聲響遍全城,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四方鎮百姓的心頭上。
北疆城鎮地處偏僻,與京城、全州等地的繁華、富饒相去甚遠。四方鎮內路面崎嶇不平,一陣風吹過黃土瀰漫,帶著幾分乾澀與荒蕪的氣息。
街邊多是些低矮簡陋的屋舍,店鋪稀稀落落,褪色的招幌,在風中無精打采地晃動。鎮中百姓穿著樸素灰暗,聽到加收賦稅的消息後個個面帶愁容。
一路風塵僕僕趕到鎮中的應無雙和馮爭找了個茶攤坐下,點了兩碗素麵。
等候的過程中,茶攤旁買菜的老農唉聲嘆氣地和身邊的攤主抱怨:「這日子還怎麽過喲,前陣子說要打仗加了一次稅,今兒個又要加稅。」
「可不是,現在掙的錢剛夠餬口,再加賦稅我家裡五口人得餓死一半。」賣布的婦人停下手裡的活計,擦了擦泛紅的眼眶。
「兩位客官的面好了,請慢用。」店小二端著兩碗面放到桌上,苦哈哈的臉上強行擠出一抹笑容。
馮爭抽出筷子遞給應無雙,道:「我聽說北延國的商人經常會來北疆城鎮做買賣,雙方貿易往來也算頻繁,按常理來說,四方鎮的百姓不該如此貧困啊?」
應無雙也覺得奇怪,正如馮爭所說,兩國早已止戰,北疆城鎮內常有商販帶著絲綢、茶葉等貨物和北延國商人做生意。這裡雖比不上南方那般富庶,但也不至於如此貧瘠不堪。
茶攤里客人不多,店小二招呼完馮爭和應無雙後,就來到菜攤邊上和兩個攤主嘮起了嗑。
「你們怕不是忘了咱這還有位土皇帝,朝廷的賦稅交不上就算了,土皇帝那邊的錢交不上可是要拿命抵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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