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2 / 2)

肖珏蒼白的嘴角上仍掛著笑意,「你不是病著麼?可好些了?邊防軍折騰你們了?」

「不過舊疾復發,不礙事的。」黎至清丟下往日嘴角的笑意,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倒是你,方才瞧著那傷,明顯是舊傷未愈,戰了幾場了?」

「從第一次受傷至今,足足戰了七場!這一刀是今天的戰果!」肖珏也不再故作輕鬆。

「連難民都知你第一戰便受了重傷,但前線卻未亂,皆傳你驍勇如舊,我就猜到你是硬撐至今。」黎至清面色凝重,由衷勸道:

「沉戟,京畿能壓得住北境的將領,就只剩你一個了,珍重自身吧。」

肖珏聞言不禁自嘲,「至清什麼時候也學了京畿那套阿諛奉承,能統兵北境的,怎麼就我一個了?」

黎至清索性把話攤開,「沉戟當真覺得我在阿諛奉承?東境臨海,南境逾百年無戰事,西境有府兵鎮守,縱無禁軍馳援,仍可獨當一面。唯獨這北境,但凡開戰,禁軍與邊防軍缺一不可。」

肖珏強辯,「諸州有能力的將領不在少數。」

黎至清不以為然,「邊防軍軍士,靠刀頭舔血建功立業,全憑戰功說話,為將帥者倘無真本事壓不住邊防軍。而禁軍各衙門統領多世家子弟,倘無家世,禁軍又不肯賣面子。縱觀朝野,唯有你以武入朝,曾於北境立下赫赫戰功,又出身世家鎮得住禁軍,你父兄還能坐鎮後方,攔著樞密院紙上談兵的作戰指令。」

當前形勢,肖珏未嘗不知,不過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當下軍隊權責不清又處處掣肘的局面,如今被黎至清不留情面地點破,只得道:

「我朝太宗以武得天下,為保江山永固,重文抑武。京畿世家子弟,深諳其道,要麼科考入仕,要麼靠祖上求個蔭官,再不濟就守著家業過活,哪個不比醉臥沙場舒坦。反倒是窮苦出身的布衣,請不起先生,上不得私塾,縱知詩書句讀,也無財力趕赴科考。若想出人頭地,只得遠赴邊疆,以性命相搏,謀一份前程。他們倒是有幾分真本事,可一來武官品階向來低於文官,二來出身為世家不屑,想要出頭著實困難。」

黎至清由衷道:「所以,世家出了肖沉戟,四年後京畿才有將可用!」

黎至清極少誇人,肖珏聽了這話本該高興,可如今卻是笑不出來,嘆了一口氣才道:

「至清你也猜到了,若我此刻退下陣來,北境必亂,我又怎能安心退下?」

黎至清又低頭看了看肖珏身前的傷勢,遞給黎梨一個探尋的目光。

黎梨進帳時便瞧見肖珏那滿身或是未收口或是崩裂的傷,此刻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面色凝重地朝著黎至清搖了搖頭。

黎至清瞬間明了,肖珏身體已是極限。

黎至清坐在肖珏床邊,沉默半晌,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勸道:

最新小说: 从投手丘坠落後 疼痛飞行 [1v1]小土狗被警察捡到后 潮来不钓(年上1v1) 懷了遊戲角色的崽 地球護理所 美人不修無情道 漂亮鹹魚他為禍四方 復活後發現老婆要改嫁 我穿到了瘋狂的世界[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