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等肖道遠回了相府,聽說太子去了肖瑜那裡,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急匆匆趕了過去,與正好從曲徑通幽閣的內室出來的太子穆誠打了個照面。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肖道遠雖說不拘禮法,但該做的面上功夫從來不會少。
穆誠也不託大,客氣道:「肖相免禮,得知若素病了,孤方才去瞧了一眼,時辰不早,就不叨擾了。」
「那老臣送殿下出府。」
「肖相連朝服都未換就直接來了曲徑通幽閣,想必擔心若素,您先去看他,孤這邊有肖平引路即可。」穆誠禮貌地拒絕了肖道遠,抬步要走時,似有想到什麼,又道:
「相爺莫怪孤多事,若素自幼是世家弟子的典範,如今又已入閣,乃國之棟樑,縱有行差踏錯,相爺耐心與他講便是,孤與若素一同長大,對他的品性極為了解,他絕不是不肯受教之人。」
穆誠說完,微微一頷首,轉頭離去。
那小子的話是什麼意思?肖道遠看著穆誠遠去的背影反應了半天,這才回過味來,合著肖瑜現在下不了床,是老子的鍋?
肖道遠氣沖衝進了肖瑜的內室,在肖瑜滿臉錯愕下,上手把肖瑜額前的碎發揉了個亂,還不解氣地罵道:
「混帳東西,自己做了事,還得讓為父替你背鍋!」
肖瑜素來注重儀態,此刻不僅被父親弄亂了頭髮,還被莫名其妙地罵了,頓時一頭霧水,可他是個孝順兒子,做不出瞪著眼跟親爹叫板的事,但又不想吃個啞巴虧,只得恭順地問道:「請爹明示?」
肖道遠自認為是個慈父,除了脾氣上來時踹過老三幾腳,教育兒子們從來以說教為主,方才著實被太子那句意味深長的話給氣著了,冷嘲熱諷道:
「太子待你倒是親厚,都在你爹面前替你出頭了。」
「啊?」肖瑜再聰明,此刻也被繞了進去,「恕兒子愚鈍?」
肖道遠自顧在肖瑜床邊坐下,直接上手去挽肖瑜的褲腳,待看到從膝蓋蔓延至小腿的青紫,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你瞧瞧你把自己作踐的,太子走時,還專門攔住為父,要為父教導你,多以說教為主。你小子憑良心說,你長這麼大,為父動過你一根頭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