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因著你,本王被今上罰跪在暖閣里,至今膝蓋還疼,第三條,就請世子殿下屈尊也在此地跪上一炷香,上次本王可是跪了一兩個時辰!」
「殿下,他也太欺負人了!」清商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扯著穆諺的衣袍,想帶他離開晉王府。
穆諺被扯了兩下,卻紋絲不動,緊緊抿著唇低著頭,半晌抬起頭來,對上穆謙挑釁地眼神,艱難吐出一句,「好。」
穆諺說罷,長袍一撩,就朝地上跪去。
穆謙本想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他竟然真要跪下去,趕忙一把扶住穆諺的胳膊把他拖住了,「別別,在晉王府搞成這樣,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穆諺反手握住穆謙的手臂,不自覺的在手上加了些力道,面上頓生焦急之色,「你想反悔?」
穆謙嘆了口氣,把穆諺的手掰開才道:「沒,就像看看你能為他們做到什麼份上。本王沒你想得這麼缺德,你要應承本王三件事是真的,但不是方才那三件。」
「那是?」穆諺面色稍緩。
穆謙正色道:「第一,來日你娶妻生子,不可放任妻妾欺辱延兒和紅伊,不可偏心薄待;第二,你不許摻和進京畿權力之爭。」
穆諺若有所思地看著穆謙,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麼?」
穆謙一臉無奈,「本王還是希望延兒和紅伊能在一個雙親健在、與世無爭的環境裡長大,至清說得對,跟著你要比跟著本王日子過得安穩。」
「好。第三是什麼?」
穆謙面上難得露出柔和的表情,淡淡一笑,「第三,是本王的私心,來日讓他們拜至清當先生,如果他願意的話。」
穆謙承諾會在今上面前替他說項,待在今上面前過了明路,再將兩個孩子送到穆諺府上,穆諺這才釋然離去。
黎至清望著穆諺如釋重負地背影,心中甚為疑惑,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穆諺怎麼不在乎了?世子之位也不要了,甚至不還不惜忤逆父親決定推遲娶妻生子!愛一個人竟然能讓人變得這般不可理喻麼?愛的人還是一個得不到的已故之人!
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