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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諺知道穆謙對黎至清有別樣心思,所以平日裡見到穆謙格外重視黎至清的飲食起居,也不以為意,只當穆謙在獻殷勤,卻從來沒想過是黎至清身體有恙。如今又見黎至清這般風輕雲淡地論及生死,穆諺一時不能接受,變了臉色,「怎會如此?可延請名醫醫治了?穆謙知道嗎?」

黎至清溫和一笑,「不過是舊疾未愈,晉王殿下已然為黎某請過太醫了,剩下的盡人事聽天命罷了,世子殿下不必介懷。若有幸能苟活至兩位小殿下開蒙之日,黎某自然願效綿薄。」

雖得黎至清一諾,穆諺心裡並不痛快,特別是得知他命不久矣,更是別樣滋味在心頭。箇中滋味讓他一下子想到穆訣離世這一年的輾轉反側,再聯想到穆謙對黎至清的心意,忍不住開口問道:

「先生將穆謙視作什麼?」

黎至清瞬間沉默,垂眸猶豫半晌,才抬起眼瞼,「晉王殿下是黎某的主公,更是摯友。」

穆諺不信,立馬追問:「僅此而已?」

不然呢?穆謙雖有心,可黎至清瞧不清自己的心,他咬了咬唇內的嫩肉,不著痕跡地吐了一口氣,攥了攥拳頭,才道:「僅此而已!」

如今的黎至清的表現,落在穆諺眼中,與先時如阜城外如出一轍,當時他一邊不讓穆謙同行,一邊難掩失落,此刻也是,明明面上一副糾結的模樣,卻仍嘴硬得厲害。

直覺告訴穆諺,黎至清對穆謙的態度絕對不止他說得這般簡單,穆諺不知黎至清為何不願承認,但也不想過問別人的私隱,只是勸道:

「先生,有時候遵從自己的內心,比遵從世俗禮教更重要。」

「內心?」黎至清略顯茫然,到底指什麼?莫非是心中那種經常升騰起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穆諺知道把事情點破,會讓黎至清尷尬,他與黎至清還未相熟到這種地步,想了想,只道:

「若是先生當真無意,那就請先生千萬記住,您與穆謙只限於友誼,否則越了界,來日怕會遭受錐心之痛;但若先生有意,那就莫要耽擱。」

黎至清自詡思維敏捷,可此時此刻,他卻拿捏不清了,「何為有意?」

穆諺自嘲笑笑,「說起來,本王也不知道何為有意。只知道穆訣還在時,他若被什么女子或者稀罕玩意吸引了目光,本世子定然要將他看中的東西搶來,引著他來找本世子。他一日不來,本世子便覺渾身不自在,但只要他來,哪怕是來找茬、來吵架,本世子心中也是歡喜的。後來他去了,本世子只覺日月無光,仿佛天地之間只餘下痛楚,那種痛撕心裂肺,讓人無法承受,恨不得隨他去了。如今,本世子只想將他的孩兒好好撫養成人,偶爾幫扶一下他的兄弟,別無所求了。」

黎至清回憶仿佛穆謙從前來找他時,他也是歡喜的,穆謙偶然一日不來,他是失落的;至於失去的痛楚,他不曾經歷過,那大約與穆諺的心思是不同的吧?黎至清拿不準,只輕咬著下唇,面上皆是無辜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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