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聞言,臉色一白。關於兄長的事情,他鮮少對外人提及,就算對先生,也只是說兄長在死於五年前的胡旗南侵之戰,至於秘密回京這樣的細節,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分毫。不僅因為此事當年黎徼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外傳,更因為黎徼曾途中徇私回了登州,若傳揚出去,對黎徼名聲有損。
如今被肖瑜點出,黎至清猛然驚覺,肖瑜定然是知道了什麼,忙一把抓住肖瑜的袖口問道:
「師兄,你這些日子到底在東府查到了什麼?你的確知道了什麼是不是?」
肖瑜面上皆是掩蓋不住的悲傷,「至清,你們兩個人之間終究隔了人命,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你胡說!」黎至清登時站了起來,嗓音拔高,眼眶微紅,「我不信!」
聽到屋內驟然拔高的聲音,黎晗不放心,直接闖了進來。一進門就見到黎至清劍拔弩張,而肖瑜則一臉虛弱地靠在榻上,登時就有些生氣。他與黎至清兩看兩相厭,直接對著肖瑜不滿道:
「話說完了嗎?哪兒哪兒都用你操心,人家領情嗎?」
肖瑜知道黎晗氣自己多管閒事,只得服軟喊了一句,「成瑾……」
黎晗心中有氣,不再搭理肖瑜,瞥了一眼黎至清,冷冷道:
「改名換姓也沒改了這副沒眼力的勁兒,沒瞧見他病著嗎?話說完了就請吧。」
黎晗說著就伸手做出了送客的姿勢。
黎至清雖然疑惑頗多,但瞧見肖瑜臉色實在不佳,又有黎晗在場,只得悻悻告辭,決定等肖瑜好些再來。
黎至清前腳出了禪房,黎晗後腳就跟了出來,兩人自登州安國侯府時就不對付,上次在清虛觀外又鬧了一場,現下只余尷尬,黎至清不願黎晗相送,禮貌地婉拒。
「不勞黎侯相送,若素兄身體有恙,黎侯快些回去照料吧。」
黎晗與黎至清一前一後走了許久,聽黎至清開口後,才道:
「黎至清,本侯有些話想同你私下說,你跟我來。」
黎至清腳步一滯,「黎某不知,咱們自己還有什麼話能私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