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樣東西放在眼前,恐怕人已經落在黎晗手中了。
黎至清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眼瞼微眯,眼神一瞬轉冷,下巴微抬,正視黎晗,等著後者開口。
黎晗沒想到如今黎至清還能坐得住,端起茶杯優哉游哉地抿了一口,煞有介事地把茶盞往案上一放,笑道:
「黎豫,這場遊戲,你到底還是輸了。」
黎至清雖心憂鍾曦萍和黎衍的安危,仍面如沉水地諷刺一句:
「勝敗乃兵家常事,只不過以稚子婦孺為餌,著實算不得光明磊落。」
黎晗不以為忤,笑道:「這些年,你將他們兩人藏得嚴實,你就不好奇本侯是怎麼找到人的麼?」
一語中的!黎至清自認將妻兒安置的極為妥帖,已兩年無虞,卻不知怎的就被黎晗找到了。黎至清自覺他話中有坑等著自己,但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索性問道:
「如何尋得?」
黎晗面上儘是得意,「這要多虧了你的晉王殿下,專門派了人來登州查你的過往,還查到了你那大隱隱於市的妻兒住處,這才便宜了本侯。」
又是穆謙?穆謙竟然派人去登州查自己?先時自己對他有問必答,他竟然不相信麼?
黎至清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黎至清按下心中翻騰的情緒,不動聲色道:
「黎侯多慮了,黎某能有什麼,值得晉王派人去登州。」
黎晗沒想到事到如今黎至清還能穩得住,面露詫異之色,涼颼颼來了一句。
「這就要問你了,晉王殿下派出的那個,可是他的親信,仿佛是叫玉絮的。」
原來,玉絮這些日子不在京畿,竟然是去了登州!原來所謂的出京公幹,竟然是去查自己!竟然還把自己的妻兒牽扯其中!
黎至清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瞬間陷入沉默。
黎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放在案上,再次推到黎至清面前。
黎至清蹙眉,「這是何意?」
黎晗拿眼神點了點小紙包,「你和晉王之間既然隔了條人命,那本侯便幫你一把,這是斷腸草粉,見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