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問,若穆謙通敵,那為著穆訣肝腸寸斷算什麼?北境奮勇殺敵算什麼?若對自己無意,那那些相知相守的日子算什麼?北境缺糧時將自己送走又算什麼?
黎至清狠了狠心,決定今日勢必要問個明白,等他躊躇著走到穆謙書房時,手中還捏著黎晗給他的那包斷腸草粉。
「先生來找殿下?殿下進宮了,這會子還沒回來呢。」正初見到黎至清面色不好,一邊陪著笑,一邊探頭看向跟在黎至清身後的銀粟,試圖在銀粟臉上看到點蛛絲馬跡,奈何銀粟也是一頭霧水。
黎至清下意識地把玩著手中紙包,自言自語一句,「這親事商量的倒是細。」
正初不知其意,不敢隨意接話,只看到了黎至清手中的紙包,趕忙笑道:「先生手中這是拿得什麼?」
黎至清瞥了一眼紙包,冷哼一聲,「調味品,給你家王爺晚膳加點料。」
正初一聽,趕忙伸手去接,「那感情好,小的這送廚房去,敢問先生,這給哪些菜提鮮合適?」
黎至清被正初堵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沒好氣地瞧了正初一眼,把紙包往懷裡一揣,撂下一句,「簡直無可救藥!」
黎至清說完轉頭就走,留下正初和銀粟交換著眼神。
正初被沒來由的懟了一句,心中皆是疑惑,一個眼神送過去,「黎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這麼煩躁,往日裡可從來不見他這樣!」
銀粟搖了搖頭,「別說你沒見過了,我也沒見過,從前在北境戰場,大軍壓境,糧草短缺時,也沒見他如此。」
黎至清剛走出書房,迎頭遇上了仲城,仲城臉色極差,看到黎至清,眼神里充滿了躲閃。
「仲統領,這是要去哪兒,晉王殿下尚未回府。」黎至清發現仲城神色有異,立馬把人喊住。
說話間,正初和銀粟也從書房跟了出來,見到仲城立馬圍上來。
「仲城大哥怎麼回府了?」銀粟見到仲城有些詫異,自從穆謙為著方便把仲城放到巡城司,仲城一般都是跟著穆謙身邊,只有穆謙在府內是才跟著回來。
仲城看了一眼銀粟,又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黎至清,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黎至清見狀,心中疑竇更甚,「仲統領,是有什麼事不方面當著黎某的面說麼?」
「不不不,先生莫要誤會。」仲城趕忙擺了擺手,然後一咬牙,才道:
「的確是有樁事,事涉先生,不太好說。本想著先稟報殿下,看看由殿下如何跟先生說,如今先生既然問了,那卑職不好隱瞞,只一條,先生知道後,切莫激動傷了身體。」
霎時間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黎至清強撐著點了點頭,「仲統領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