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水道圖!」穆謙說著就要往後院走。
「京畿水道圖?」黎至清心下疑惑,京畿又勘測了新的水道圖?緊走兩步跟了上去,「什麼京畿水道圖?」
穆謙沒有回頭,直衝沖向前走,邊走邊道:「不是,這是郁相當年畫得那張!」
黎至清臉色微變,當時在館驛時,巡城司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明明是圖紙已丟,而且是穆謙親自傳回來的消息,為何現下竟然又出現在了他手裡?
黎至清見穆謙沒有停步的意思,立馬隨著他一起向後院走,「不是說沒找到麼?你這是又從哪裡尋得了?」
「當時在館驛出事時,已然尋得,但因著些原因,不便說明。」穆謙說著,已經來到了後院,見院中已經拉開陣勢準備挖地道了,當即下令。
「動手,務必今夜挖出城去!全府上下,聽巴爾斯號令,巴爾斯你辦成此事,本王赦你先前全部罪狀!」
黎至清完全處在狀況之外,「穆謙,你到底在做什麼?」
穆謙吩咐完,對著黎至清道:「阿豫,此事說來話長,本王此刻沒工夫跟你解釋。你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任何拖沓之物皆不用帶,只小小一隻包袱即可,咱們只一輛馬車上路,耽擱不得!」
穆謙吩咐完,又衝著銀粟道:「銀粟,快陪你家先生去收拾東西。」
銀粟不明其中原委,但知道領命,故而半推半攬著黎至清回了房間。黎至清素來沒什麼身外之物,只將黎梨留下的那把匕首貼身收著,本想也帶著郭曄送得那把變戲法的匕首,想起是穆謙給收著的,此刻在何處他並不知曉,只得作罷,然後隨便撿了兩件換洗衣物便打好了包袱。
穆謙一門心思想得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京城,此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後院的地道上,完全沒顧上搭理黎至清,也沒發現他今日的反常。
等到黎明將至,地道挖出了京畿,出口一端已然在北城門外。而與此同時,晉王府外已經被肖珏帶來的禁軍團團圍住。
在後院忙了一宿的穆謙聽到通報,立馬換了一身衣裳,裝作剛醒的模樣,伸著懶腰、冷笑著出府與肖珏打照面。
「肖都指揮使倒是勤謹,這天剛亮,就來了。」
肖珏不理會穆謙的冷嘲熱諷,滿面憂色道:
「晉王殿下,雖然末將不知您因何與陛下起了齟齬,但末將勸您一句,莫要意氣用事,您與今上服個軟,這禁軍之困立馬就能解了。」
穆謙擺出一副不受教的姿態,擺了擺手,「想都別想,肖都指揮使既然接了這麼個差事,那這些日子,就有勞你在府外守著吧,本王不伺候了。」
穆謙說完,眼神示意左右,將晉王府的府門重重一關。等門一關上,穆謙立馬換了副面孔,急吼吼地將黎至清從房中拖起來,沒給黎至清相詢的機會,直接帶著人從地道逃遁。
黎至清雖然滿腹狐疑,但因著地道中空氣污濁,他又肺腑有損,只得一路拿手帕捂著口鼻,跟著穆謙快步前行。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從地道中鑽出,出口正在北城郊,一輛馬車正在那裡候著,趕車之人正是玉絮。
黎至清一見玉絮,心瞬間冷了一下來,一言不發隨著穆謙上了車,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