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盤著佛珠。
「聽說伽藍寺在京城香火極旺,明日起早去上炷香吧。」
指尖一頓,她眸中閃過一道銳光,「我預感明日出門會有場好戲。」
聽說有戲要開場,九兒和阿忍雙雙露出期待之色。
伽藍寺坐落在京城繁華地段,冬月初一,香客信徒絡繹不絕。
大雄寶殿內,雙掌合十的姜歲歡虔誠地跪於蒲團之上。
她抬首望向金身佛祖,認真地問:「天理可曾存於過世間?」
回應她的,是佛祖悲天憫人的寶相。
姜歲歡並不奢求佛祖應答。
「無論天理是否存在,都不影響我送那些雜碎入黃泉。還請佛祖寬容大度,莫怪小女子日後手染血污!」
恭恭敬敬行過大禮,起身欲離開時,一個身穿僧袍的和尚雙掌合十,口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和尚的年紀二十出頭,容貌清俊,不染世俗。
姜歲歡只瞧他一眼,便脫口喚出對方的法號。
「雲清!」
雲清恭恭敬敬深施一禮,「小僧奉閣主之命,在此等候大小姐差遣。」
第3章 第一女侯
姜歲歡今日來伽藍寺的另一個目的,也是在京城聯絡可用之人。
「兩年前的那件事,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在秦府後宅蟄伏兩年,也到了利刃出鞘的時候。
雲清眼底露出為難。
「相關人員皆被處死,想要調查事情真相,唯有一條捷徑可選,容大小姐給我幾天時間。」
姜歲歡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後,我要結果。」
雲清再次深施一禮,「必不負所托。」
避免引起旁人注意,姜歲歡只交代兩句,便毫不留戀地踏出了殿門。
晉朝的國都位於北方,進入冬月便天寒地凍。
昨日飄了一夜的雪,直到現在還沒有停。
剛出殿門,就落了姜歲歡滿頭冰花。
守在外面的九兒將湯婆子塞進姜歲歡懷裡。
阿忍也將事先準備好的兔毛斗篷披在她肩上。
斗篷是用嫩黃色的錦緞裁製而成,帽子和衣領處鑲著一圈柔軟的兔毛。
姜歲歡身形羸弱,我見猶憐,在嫩黃色斗篷的襯托下,顯得俏臉愈發嬌艷照人。
走出廟門,主僕三人正要上馬車,忽聽人群處傳來躁動。
只見一女子策馬而來,墨發高束,身後背著一桿凌厲逼人的紅櫻槍。
馬兒速度跑得飛快,嚇得一眾婦孺孩童失聲驚叫。
與姜歲歡擦身而過時,女子一把拉住韁繩,馬前蹄抬起又落下,最後穩穩噹噹停了下來。
女子坐於馬背,手握短鞭,神色高傲地看著姜歲歡,說話的語氣十分狂妄。
「你,就是秦淮景兩年前娶進後宅子裡那個商戶女?」
姜歲歡抬首打量馬背上的女子。
紅衣長靴,身披戰袍,尤其背上那杆長槍,襯得她愈發張揚恣意。
無需對方自報家門也猜得到,馬背上的女子,就是秦淮景要娶進家門的蕭令儀,也是今天這場大戲的另一個角。
姜歲歡笑得溫溫柔柔,「有何指教?」
她說話嗓音軟糯香甜,不笑時帶著三分俏,笑起來時,嫵媚動人。
久居戰場的蕭令儀對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後宅女子尤其厭惡。
何況這女子臉蛋絕麗,氣質嬌矜,與話本中描述的妖孽尤物別無二樣。
難怪秦淮景只說貶妻,不提休妻,竟是貪戀她的美色。
心底生出一陣厭煩,言詞間溢出嘲弄。
「就算你頂著風雪在佛祖面前把頭磕爛,有些命運也不會改變。這天底下,只有無能之輩才會愚蠢的將希望寄託於神佛身上。」
她知道秦淮景已經將另娶她人的消息告知家中妻子。
想必這商戶女自知未來太子妃的位置與她絕緣,才冒著風雪來廟上求佛祖護佑。
真是可笑又可憐!
然而預想中的羞窘之色並沒有出現在姜歲歡臉上。
攏了攏懷中的湯婆子,姜歲歡氣度不變。
「你可以詆毀神佛的存在是無稽之談,卻沒資格擊碎神佛在信徒心中的聖光形象。」
「至於我是不是無能之人,可曾在佛祖面前祈求改變自身命運,你這個外人無權干涉。」
意味深長地看了蕭令儀一眼,姜歲歡語出驚人。
「倒是你,雪中策馬而馳並非善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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