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那幾個戲子是我臨時請來唱戲的。此前,我並不知曉他們的身份,更不可能在如意樓里藏奸細,還請郡王不要牽連我這個無辜。」
沈確往他嘴裡塞了一塊布,「你無不無辜,隨我回皇城司大牢一審便知。」
在司辰不甘的眼神中,被沈確扭著肩膀帶走了。
姜歲歡提著裙擺走到一樓,就看到司辰被帶走時的狼狽背影。
她瞪向鳳西爵,「祈郡王這是用過就扔,卸磨殺驢?」
面對姜歲歡的控訴,鳳西爵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姜歲歡指著司辰離去的方向,「為何要抓他?」
「朝廷嫌犯,還抓不得?」
「朝廷要抓的難道不是南楚奸細赫連玉?」
「赫連玉自然要抓,赫連玉的同黨也不能放過。」
「你懷疑如意樓老闆是赫連玉同黨?」
鳳西爵淺笑一聲,「是不是同黨,審過才知。」
姜歲歡拔高聲音,「怎麼審?關進大牢,給他上各種酷刑來審?」
鳳西爵氣勢不變,「酷刑是審訊時必要的手段,只要他問心無愧,何必懼怕這些手段?」
姜歲歡被氣笑了,「皇城司大牢就是人間煉獄,進了那裡,有罪沒罪先脫層皮。」
鳳西爵玩味地點點頭,「差點忘了你們是同夥。」
「對呀,我們是同夥,所以你要抓我嗎?」
鳳西爵忽然拉近彼此的距離,在她耳邊輕聲說:「我這人向來賞罰分明,你幫我抓到赫連玉,記你一功,免去你受牢獄受苦,其他人可沒這個待遇。」
姜歲歡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
六年不見,記憶中那矜貴少年,個子抽高到讓她不得不仰望。
尤其周身迸發出來的強者氣息,仿佛時刻在提醒著她,此人危險,要儘快遠離。
為了司辰不受皮肉之苦,姜歲歡只能與他繼續周旋。
「什麼條件才肯放人?」
「你拿什麼與我談條件?」
「我方才幫你抓了細作。」
鳳西爵思忖片刻,「好,勉強算你有一顆籌碼。現在用還是以後用?」
姜歲歡強迫自己維持著好脾氣,「現在,立刻,馬上就用。」
鳳西爵故作深沉地揉揉下巴,「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直覺告訴姜歲歡,他接下來不會說什麼好話。
「祈郡王掌管皇城司這麼大個衙門,想找什麼人,一道命令發下去,會有無數擁躉趨之若鶩,怎麼輪也輪不到我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後宅婦人多管閒事。」
鳳西爵笑得不懷好意。
「沒見過世面的後宅婦人想不到利用鹿肉乾的方式引出人群中的南楚奸細。」
「我說那只是巧合你信嗎?」
「我說如意樓老闆是南楚奸細的同夥你信嗎?」
姜歲歡氣得牙痒痒,這鳳西爵果然比六年前還要讓她討厭。
「說來聽聽,要我幫你找的是什麼人?」
鳳西爵負著雙手,在姜歲歡面前踱著腳步。
「那人如果尚在人世,年紀大概十七左右。」
「六年未見,不知道她個子長高多少,沒我高是肯定的。樣貌嘛,該怎麼形容呢?」
鳳西爵一眼不眨地盯著姜歲歡。
「明明是個少年郎,卻長了一張比小姑娘還要妖孽的臉,招蜂引蝶四處留情,心眼子還足足有八百個那麼多。」
「除此之外,她脾氣臭,壞水兒多,一言不合就扛刀砍人。」
「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貨竟敢做人口買賣。」
「大晉律極其嚴苛,一旦此事上報朝廷,涉案者先笞杖八十,再關入大牢判七年監禁。」
姜歲歡最終還是沒忍住,狠狠翻他一記白眼。
就知道鳳西爵小肚雞腸又愛記仇,果然被她猜對了。
什麼招蜂引蝶四處留情?
誰心眼子有八百個那麼多?
她也不可能扛著大刀四處砍人。
至於他說的人口買賣,誣陷,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誣陷。
「祈郡王,你形容的這人窮凶極惡,憑我的本事肯定找不到,建議這邊另請高明。」
看來救司辰,只能另闢蹊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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