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少輸多的鳳西爵給白五的最終評價是,滑不留手,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
這一次,他預判了白五的預判,趁對方襲擊時,故意讓她搶走令牌,好來一個瓮中捉鱉。
結果根本沒捉到鱉。
難道是他的預判有誤?
猛然間想到了什麼,鳳西爵停下徘徊的腳步,破口而出,「上當了,她玩的應該是聲東擊西。」
話音剛落,沈確便風風火火朝這邊跑來。
「主子,赫連玉不見了。」
這個結果讓樓殿始料未及。
「何人膽大包天敢劫牢房?」
沈確的臉色很是難看。
「關押赫連玉的地方並未發現可疑之人,牢房也沒有被撬的痕跡。」
「且從表面來看,受刑過重的赫連玉始終都在牢房裡關著。」
「要不是他躺在草床上的姿態太久沒換過,也不會引起獄卒的注意。」
樓殿聽得雲山霧繞,「所以赫連玉到底有沒有被劫?」
鳳西爵卻是聽懂了。
「你說牢房中的赫連玉被調了包?」
沈確點頭,「是一個被劈暈過去的獄卒,身形與赫連玉差不多,穿著赫連玉的血衣。」
「主子,此事實在過於離奇。」
「有人利用調包的方式救赫連玉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人給換了?另外,這是在關押赫連玉的牢房內發現的。」
一塊玄鐵令牌被沈確遞過來,正是鳳西爵被偷走的那一塊。
沈確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別說赫連玉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走。
接過令牌看了一眼,鳳西爵篤定的說出兩個字:「方術!」
沈確和樓殿皆是一驚。
聽聞厲害的方士神通廣大到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給人製造難辨真偽的幻覺。
如果赫連玉失蹤真的與方術有關,只能說牢房中所有的守衛都著了此道。
樓殿壓下心底的驚駭,「用方術救走赫連玉的,與白日與主子交手的,莫非是同一人?」
鳳西爵瞪了樓殿一眼,「你說呢?」
這麼明顯的事實,也好意思問。
樓殿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可是主子,若此人真有這麼大能為,直接把人救走便是,何必當街與您斗那一出?」
「這番所為,不是明擺著告訴主子,她偷了您的令牌,準備來皇城司牢房搞事情嗎?」
鳳西爵咬著牙根說:「她做事向來張揚跋扈。白日與我斗那一場目的有二。其一,探我底線。其二,讓我不要牽連無辜。」
這便是白五做事的一慣套路。
娘的!
沒想到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著了此道。
牢房內,司辰興致勃勃看著這一群人在面前出醜。
不用猜也知道,有本事激怒祈郡王的,非大小姐莫屬。
不過大小姐是不是搞錯了對象。
被關的是他,怎麼把赫連玉救走了?
仿佛才想起此人的存在,鳳西爵隔著牢房看向司辰。
「你笑什麼?」
司辰用力抹了一把臉,故意在眾人面前裝糊塗。
「一定是郡王眼花看錯了。」
難道說方才過於得意忘形,一不小心真笑了出來?
都怪這幾天日子過得過於順遂,差點忘了自己的處境。
雖然他被關進牢房,皇城司的人並沒有刁難他。
不但沒刁難,每天有酒有肉,吃的用的從不虧待,以至於他忘了現在的身份是個囚犯。
鳳西爵正愁有氣無處撒,司辰倒是主動送上門。
「南楚奸細赫連玉被劫走這件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來猜猜,劫走他的人是誰?」
司辰低下頭,巧妙的避開對方銳利的視線。
「草民乖乖在這裡坐牢,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怎麼可能知道劫走赫連玉的是何人?」
鳳西爵不想放過司辰。
「赫連玉是從你經營的茶樓被抓捕的,現在他丟了,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司辰大喊無辜,「郡王,赫連玉被抓捕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南楚奸細。」
鳳西爵輕笑一聲,「當日與你在二樓喝茶的那位女子,很明顯知道他的來歷。追根朔源,我有理由懷疑你們都是一夥的。」
司辰覺得大事不妙,忙不迭為自己開脫,「郡王,我冤枉。」
鳳西爵:「每一個被關進來的犯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一頓酷刑,還不是乖乖招認所犯下的罪行。有些人,就是皮癢欠教訓。」
白五,六年不見,我竟然又被你耍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