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為什麼沒在第一時間推開她。
也惱恨那時的自己,居然真的會為了利益向現實妥協。
「金環大街那件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同樣的事情,今後不會再發生了。」
秦明月看了兒子一眼,「年後你又長了一歲,是時候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之前總想著,鎮國公府與相府之間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
「只要她姜家的女兒拖得起,我容家的兒子也等得起。」
「現在看來,相府這門親,已經不適合我們容家了。」
「當日被我看好的姜知瑤是個假貨,如今被認回來的姜歲歡也是個與人成過親的。」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不配踏進我鎮國公府的大門。
容瑾下意識地反駁道:「姜歲歡與秦淮景成親那兩年,並未圓過房。」
第221章 賀初雲捏到的籌碼
秦明月猛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脫口問道:「莫非你對姜歲歡有想法?」
容瑾神色平靜地說:「我只是向您陳述一個事實,姜家認回女兒之前,必然對她的過往經歷進行過盤查。」
「在得知女兒合離一次後仍然高調的讓她認祖歸宗,這難道不足以表明姜家的態度?」
「且在過去那些年,母親,您可是最屬意鎮國公府與丞相府聯姻的。」
秦明月質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她?」
容瑾笑了笑,「母親,您從小就教導我,人生在世,不要拘泥於情情愛愛,否則會活得很沒格局。」
「所以喜歡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太過飄渺。」
「而我方才說的那番話,僅僅是站在旁觀的角度,同您分析利弊而已。」
秦明月面帶質疑地看了容瑾一眼,良久後,說道:「即便你的分析沒錯,那姜歲歡也絕對不是你的良配。」
「認親宴上,我與她有過正面接觸,外在條件倒是不錯,可行事作風過於尖銳。」
「她的上一任丈夫是宣威將軍秦淮景,戰場歸來,帶回一個蕭令儀。」
「這種事情如若發生在其他府邸,二女共侍一夫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可姜歲歡是怎麼做的?高調休夫,還把秦淮景和蕭令儀的名聲搞得臭大街。」
「心機如此深沉的女子,要是進了咱們鎮國公府,必會鬧得後宅不寧。」
「容瑾,你的後院,將來不可能只娶一個女人。」
「所以你的正妻,不但要出身高貴,還要有足夠的容人之量。」
而以上這些,姜歲歡絕對做不到。
「母親,我只是與您敘幾句閒話,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長遠了。」
容瑾起身,對秦明月說:「還有公事,便不留在這裡打擾母親。」
看著容瑾離去的背影,秦明月的第一反應是,兒子生氣了。
可是,他生氣的理由是什麼?
武昌侯府的氣氛很壓抑。
崔雪微死了,死於一杯毒酒之下。
將這杯毒酒灌入她喉中的,正是武昌侯賀之章。
不管過去那些年他對崔雪微有多深的感情,發生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都不能留她再活了。
送崔雪微上路的那一刻,賀之章心中痛苦難耐。
到底是陪伴了自己近二十年的枕邊人,怎麼可能說下狠手就下狠手。
可想到崔雪微光著白花花的身子與男人在花房苟且的畫面被京城無數權貴收入眼底,賀之章知道,留她繼續活在世上,只能徒增旁人笑柄。
由於此事過於傷風敗俗,連喪事都沒辦,崔雪微就被裹了蓆子草草下葬。
處理完崔雪微,賀之章提議要把封禹大卸八塊,被長公主無情拒絕了。
長公主說:「崔雪微是你的人,封禹是我的人。現在鬧出這種醜聞,你收拾你的亂攤子,我收拾我的亂攤子,咱們誰都別干涉誰。」
賀之章當然不可能由著長公主把封禹帶走。
崔雪微已經被就地正法,封禹絕對不能獨活,他要親自盯著長公主對這個禍害施以懲罰。
在賀之章的逼迫下,長公主妥協了,當眾下令將封禹杖斃。
經過賀之章反覆確認,封禹死了,死於亂棍之下。
憋在胸口的那股怨氣,這才長長舒了出去。
傍晚,負責給封禹處理後事的長青回來向長公主匯報。
「人已經送走了,他還讓屬下轉告公主,不殺之恩,沒齒難忘,來世做牛做馬必會報答。」
靠在軟榻上的長公主滿臉倦怠地點點頭,「便這樣吧。」
素食宴發生的一切,的確是長公主和封禹給崔雪微設的一場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