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
姜歲歡慢條斯理地解開綢布袋,被包裹在裡面的,是七塊巴掌大的牌位。
每一塊牌位上面都刻著一個字:白。
只有姓氏,沒有名字,整整齊齊一共七塊。
姜歲歡指腹撫摸過這幾塊牌位。
「我遲遲沒有把他們的名字刻上去,是因為我心中總懷著一種僥倖。」
「長達兩年的無音無訊,就連屍骨都沒找到。」
「便想著,也許上天還憐恤我,說不定會有個萬一,萬一他們還活著呢。」
第353章 他就是一個大惡人
說到此處,姜歲歡苦笑一聲。
「今天才知道,原來我日思夜想的這些人,竟被多方勢力記恨著。」
「九兒,你知道嗎,記恨他們的這些人,竟然還有我們姜家。」
「你說諷刺不諷刺,如果沒有白玄冥,他們遺失在外的孩子,可能在十幾年前的那個冬夜就被凍死了。」
「我想過把真相公之於眾,可公開之後又怎麼樣?」
「姜家丟棄的孩子,有什麼資本和籌碼讓姜家與那麼多勢力站在對立面?」
這才是讓姜歲歡覺得最可悲的。
生她的人,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大局當前,不可任性,不可妄為。
養她的人,卻在大難將至時,傾全家之力,用最後一點餘輝護佑她在亂世之中得以喘息。
抓起一塊無名牌位,姜歲歡手執匕首,在白字後面,一筆一筆刻下「若真」兩個字。
九兒被這一幕刺激得目眥欲裂,「小姐,這可使不得。」
姜歲歡並不停歇刻字的動作,邊刻邊說:「一家七口,有一天人數總會湊齊的。」
九兒說不出半句阻止之言。
尤其在試探過姜家人的態度後,小姐對這份遲來的親情更是心冷。
「小姐,為廣平候平冤昭雪這個案子,還要不要找人暗中繼續推動?」
姜歲歡片刻都沒猶豫。
「推!為什麼不推!我不但要推,還要推得大張旗鼓,人盡皆知。那些人想讓這起案子永遠塵封在高閣內,我偏不如他們所願。」
因著這股火氣還沒消散,當鳳西爵翌日請姜歲歡去如意樓喝茶,順便問她要不要參加今年皇家舉辦的春獵時。
姜歲歡皺著眉頭問:「春獵是個什麼玩意?」
鳳西爵很有耐心地給她解釋。
「每年到了三月中旬,朝廷都會以皇家的名義,組織京城中的公子貴女們去皇家獵場參加狩獵。」
「說是狩獵,其實就是借這個機會聚在一起吃喝玩樂。」
「有那爭強好勝的,還會發起幾場賭局,看誰打到的獵物多。」
「實不相瞞,獵物是提前飼養好的,春獵時,會陸續放一些野獸進去。」
「個頭大一點的是野豬,狍子,梅花鹿。個頭小的,便是狐狸,兔子,山雞這些。」
「野性已經磨沒了,不存在什麼危險性,為的就是讓公子小姐們獵得盡興。」
姜歲歡聽得興趣缺缺。
「你去玩吧,我就算了。」
鳳西爵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幹脆。
「歲歲,當年在幻靈山時,你最喜歡在山上打獵。」
「七哥,我最近在忙著推進我爹平反的案子,實在沒心情也沒精力與那些不知民間疾苦的公子哥和嬌小姐們比試什麼射獵技術。」
每每回想姜政言說過的那些話,姜歲歡心中都會被怒火所取代。
原來朝廷有那麼多人,都恨不得白玄冥在世上消失。
他消失了,恨他的那些人就可以不用送父親,丈夫或者是兒子上前線,不上前線就不會死,不死就能躲在富貴窩中繼續享樂。
真是非常好的一個邏輯。
也不想想,待哪日敵軍的鐵蹄踏平大晉的每一寸土地,他們還有什麼機會吟詩作畫,吃香喝辣。
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火不燒到自己身上,誰又能切身體會到灼燒之痛。
鳳西爵敏銳地聽出她話中的不滿。
「你利用為廣平侯昭雪一事來試探姜家對當年那起案子的態度,是不是收到的反饋效果讓你不滿?」
姜歲歡點頭,「我也沒想到,姜家的態度會這麼強硬。他們還不止一次提醒我,盛其琛要入京了。」
「我真的不是很能理解,盛其琛入不入京,與我爹當年的案子是否被昭雪,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鳳西爵揉著下巴想了想,「有沒有可能,這裡面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事?」
鳳西爵的話,倒是提醒了姜歲歡。
「這些年,我一直對白盛兩家的恩怨閉口不提,多少也有逃避的念頭。看來,有些事情,應該詳細查一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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