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刺一下,鮮血都會噴濺而出,濺得盛婉書滿身滿臉都是血漬。
姜政言上前拉處瘋癲狀態的盛婉書,「夠了婉書,夠了!」
盛婉書用力推開姜政言,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匕首。
「不夠,遠遠不夠,我要殺了這個禍害,我要將她千刀萬剮,我要讓她死無全屍。」
姜知瑤早已被鳳西爵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氣。
盛婉書不顧一切地在她胸口上刺下的這幾刀,徹底剝奪了她生還的希望。
她大張著嘴巴,想要開口說什麼。
可她的舌頭被割掉了半截,一開口,就不斷地往外噴著血。
她想說:娘,我好疼。
可曾經疼愛她的娘親,卻手執利刃,一下又一下地,親手把她送入了黃泉。
如果給姜知瑤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她也許,不會讓自己落得這麼狼狽的下場。
而事實上,上天的確給過她一次新生的機會。
被人從冰冷的河底救下來時,她有很多可以好好活下去的選擇。
可被仇恨和嫉妒蒙了眼的姜知瑤,最終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被盛婉書亂刀刺死後,姜政言並未對外公布姜知瑤的死訊。
對外界而言,姜知瑤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便讓她以這種方式徹底消失吧。
許是受了太多刺激,盛婉書在亂刀殺死姜知瑤後,脆弱的精神力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身體,徹底陷入昏迷中。
家裡忽然發生這麼多事,姜政言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妻子的蠢笨,養女的惡毒,親生女兒被逼得有家不能回。
諸多噩運接連發生,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為人夫時,沒有好好引導自己的妻子;為人父時,對收養的女兒過度仁慈,對親生的女兒過度苛刻。
鳳西爵罵得對!
他們姜家,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姜知瑤。
卻在道德的標準上,去要求什麼都沒做錯的姜歲歡,遵守所謂的禮義廉恥。
如果他能早點看清這些本質,也許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把昏死過去的盛婉書抱回院子後,姜政言才命令兒子去姜歲歡居住的梵音閣看看情況。
歲歡離開姜家的時候,身邊只帶了一個阿忍。
另外一個在她身邊伺候的九兒,未曾出現。
還有那隻叫雪團兒的貓。
歲歡說,雪團兒相當於她的親人。
如果歲歡真的與姜家一刀兩斷,她一定會帶走雪團兒的。
只要雪團兒還沒離開姜家,就意味著,歲歡早晚還會再回來。
她只是一時氣不過,才在憤怒之下離開姜家。
氣消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半刻鐘後,被派去梵音閣尋找九兒和雪團兒的姜雲霄一臉菜色地回來匯報。
「父親,梵音閣已經沒了。」
姜雲霄直到現在都難以相信,當他興沖沖趕去梵音閣時,那塊他曾經親眼看著姜歲歡掛上去的牌匾,被暴力劈成了好幾段。
如同一堆廢棄的垃圾,零零散散被丟在院門口。
而梵音閣內,哪裡還尋得到九兒和雪團兒的身影?
人去院空。
屋子裡,一切屬於姜歲歡私人物品,要麼被帶走,要麼被燒毀。
難怪姜歲歡與阿忍離開時,未曾見過九兒的身影。
九兒當時在做什麼?
燒毀她家小姐留下的雜物。
帶著為數不多的細軟,再抱著雪團兒,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姜家這個是非之地?
原來姜歲歡要與姜家斷絕關係,真的不是只是嘴上說說。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姜家,既然一次次容忍姜知瑤犯罪,就沒必要再維繫這段遲來的親情。
得知女兒走得這麼義無反顧,姜政言一臉疲憊地癱坐在椅子內。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第372章 金木水火白中中
姜時安被父親留在院中處理姜知瑤的屍首。
看著相府家丁瑟縮小心地把姜知瑤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裝進臨時買來的棺材裡,姜時安心中一陣五味雜陳。
他不明白,曾經人人羨慕又敬仰的姜家,怎麼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大公子。」
家丁們合力將慘不忍睹的姜知瑤放入棺中躺好之後,其中一人試探地問:「二小姐的屍骨,當如何處理?」
見姜時安的臉色實在不好,盛其琛對家丁吩咐,「尋個人煙稀少之地,葬了吧。」
「等等!」
姜時安看著面前停放在面前的這口薄棺,對家丁說:「先將棺材抬到柴房,我接下來自有別的安排。」
盛其琛不解地看向姜時安。
「表兄想要做什麼?」
姜時安比盛其琛年長一歲,從小到大,盛其琛對這位兄長也十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