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的姜時安,明顯比往日少了份淡定。
盛其琛並非不能感同身受。
姜家忽然發生這種變故,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沒辦法坦然面對。
看著薄薄的棺槨被家丁抬走,姜時安悠聲說:「昭陽公主送了如此一份大禮過來,我總要回敬對方一二才行。」
其實姜時安更想知道的是,姜歲歡為何選在這個時候與姜家決裂?
僅僅因為護國寺發生火災時,母親沒有在第一時間救她的命?
以姜時安對姜歲歡的了解,她的肚量沒有這么小。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姜歲歡選擇破釜沉舟。
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歲歡現在,又在何處?
姜歲歡帶著肩頭未愈的箭傷,在阿忍的陪同下,策馬一路飛奔向京城西郊。
鳳西爵寫給她的信件內容非常勁爆。
她爹,她娘,以及她失蹤不見的四位兄長,可能已經有著落了。
苦苦等了兩年之久,姜歲歡難以接受,自己最終等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
西郊某處無人之地,起了六座墳頭,每一座墳上,都豎著一塊木製墓碑。
左邊第一碑,沒有名字,石碑上刻著父上二字。
第二碑,母上。
第三碑,阿木。
第四碑,阿火。
第五碑,阿金。
第六碑,阿水。
六塊碑的末尾處,刻著白中中立四個字。
白中中是誰?
天底下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白中中是何方神聖。
白中中就是白若真,就是白小五,就是姜歲歡。
看到這幾座曾經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墓碑孤零零地埋在這處荒山野嶺。
姜歲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戚,像抱著久別重逢的至親一般,緊緊抱著寫有父上二字的那塊墓碑。
她似乎在拼命壓抑著自己,低聲抽咽,不敢大聲哭出來。
「小姐。」
阿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上前扶住姜歲歡的肩膀。
姜歲歡重傷未愈,身體虛弱。
為了儘快趕到這個地方,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從城內一路奔波至此。
阿忍很擔心,處境如此艱難的小姐,究竟受不受得住這樣沉痛的打擊。
祈郡王前些日子突然出城,就是因為有人在西郊處發現了這六座可疑的墓碑。
郡王不確定墓碑與失蹤長達兩年之久的廣平侯一家六口有沒有關係,於是連夜帶人出城來探。
他不知道阿金阿火阿金阿水都是誰。
也不知道父上母上代表著何人。
只有白中中這個名字,引起了鳳西爵的關注。
白中中姓白。
廣平侯也姓白。
金木水火,對應東南西北。
白東辰,白南初,白西廷,白北麟。
最後一個便是白中中。
東南西北中!
鳳西爵多聰明的一個人,很快就臆想到六座墓碑背後可能代表的六位人物。
難怪這兩年,他從未尋到過廣平侯的蹤跡。
如果立碑之人把白家六口的名字改了,任他手眼通天,也很難查到他們的下落。
發現六座墳的第一時間,鳳西爵便寫了一封信,讓樓殿速速送進京城。
等鳳西爵處理完善後事宜趕回京時,被沈確告知,護國寺起了一場無名大火,姜歲歡也險些在這起事件中葬身火海。
那一刻,鳳西爵恨不能立刻飛到姜歲歡身邊看她的情況。
然而理智終究是戰勝了情感。
他知道,護國寺起火,又有弓箭手從四面夾擊,這本身就瀰漫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他相信姜歲歡吉人天相,也相信姜歲歡有能力應對一切棘手的麻煩。
眼下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他最該做的,不是湊到姜歲歡身邊噓寒問暖,而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為她掃平前方的一切障礙。
「歲歲!」
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罪魁禍首姜知瑤,鳳西爵快馬加鞭直奔西郊,就看到姜歲歡抱著墓碑無聲落淚。
他翻身下馬,朝阿忍做了一個揮退的手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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