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昭陽公主是不準備再追究章大人的案子了?」
與姜時安暗中鬥了幾個回合,秦芷虞對姜時安早已厭惡至極。
不過想到容瑾方才所求,秦芷虞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當初父皇成立皇城司時,曾有意讓容欽接管這個位置。」
「既然鳳西爵不堪重任,不如將位置歸還容欽,也全了父皇當初一番心意。」
「至於今日慘死的章致遠……」
秦芷虞看向元帝。
「兒臣也曾聽聞一些關於他貪污行賄的事跡,此人的確品行不端,不堪重用。實不相瞞,兒臣也搜集過一些章致遠的罪證。」
而且她手裡的罪證,都是可以將章致遠釘上恥辱柱的鐵證,比姜時安提供出來的皮毛可有說服力多了。
說這番話時,秦芷虞其實有點心虛。
皇城司成立的時候,她曾為了容欽向父皇討過指揮使的位置,被父皇給無情拒絕了。
換做從前,秦芷虞自然不敢在父皇面前說這句話。
但今時不同往日。
鳳西爵被削官職是必然的。
如果不趁這個時候不把皇城司的大權攬過來,錯過良機,還指不定被誰得了便宜。
而秦芷虞突然把矛頭指向已經死掉的章致遠,也想在父皇面前賣個乖。
言下之意,如果你肯把皇城司的位置從鳳西爵手中收回來,我就可以提供罪證,讓章致遠死得其所。
你的目的是保住鳳西爵的命。
而我的目的是把皇城司搞到手。
端看父皇是否願意與她交換利益。
元帝意味深長地看了秦芷虞一眼。
「只要你肯為朝廷立功,皇城司的位置由誰來做,朕自會酌情考慮。」
第406章 果真受了嚴苛的酷刑
聽到元帝的親口承諾,秦芷虞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今日這趟宮沒白進。
如果真能把皇城司的差事撈到手,她必然是大賺的。
憂的是,元帝明明是她的親生父親,卻毫不吝嗇的在她面前維護鳳西爵。
這些年,她陸陸續續在鳳西爵面前栽了多少次跟頭?
父皇哪一次是偏著她的?
放著親生女兒不管不顧,卻處心積慮為了隔著一層血緣關係的外甥謀生機。
秦芷虞心裡會舒服才怪呢。
既然無法求到父愛,就從他手中奪權吧。
「父皇放心,為了朝廷的長久安定,兒臣定會竭力剷除餘孽毒瘤。」
看到秦芷虞矛頭轉得這麼快,容瑾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冷芒。
魚兒果然如他所願的上鉤了。
只是不知在暗中策劃這場局的鳳西爵,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以身涉險,在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不但被扣上了殺人的罪名,連皇城司總指揮使的差事都要拱手讓人。
很難理解,鳳西爵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容瑾和鳳西爵的私交絕對沒有好到甘願成為對方棋子的地步。
願意配合對方演戲,是因為,鳳西爵一腳踢死章致遠之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他說:「容瑾,我記得你不久之前被追殺過。想要奪你命的那個人,你查到他是誰了嗎?」
容瑾當然知道兇手是誰。
只是不懂,鳳西爵為何會在那種情況下提及此事。
還沒等容瑾搞清楚鳳西爵忽然提及此事的意圖,就眼睜睜看著章致遠死在眾人面前。
鳳西爵被陛下下令杖責之前,曾讓樓殿給他帶了一句話。
想要報仇,就遊說秦芷虞,為容欽把皇城司最高長官的位置搞到手。
容瑾當時並不解其意,現在卻是看出了端倪。
鳳西爵在下一盤棋,一盤可能會掀動朝廷格局的棋。
有了元帝法外開恩,關押在太極宮自生自滅的鳳西爵,終於被下令釋放了。
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釋放,只是讓長公主把人接回去繼續關禁閉。
被關期間,如無特赦,不准離府,直到章致遠的案子正式判下來再做下一步決定。
秦芷虞懷疑鳳西爵被酷刑折磨的這個傳聞並不屬實,便故意留在宮裡等著看後續。
潛意識裡,她並不相信父皇捨得對他最寵愛的大外甥下死手。
六十廷杖,不至於把人活活打死,卻也會要走對方半條命。
鳳西爵被行刑時,她並沒有在現場觀看,一切都是青黛從安插在宮裡的眼線口中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