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西爵怔愣一下,「誰?」
姜歲歡:「一個身穿紫衣的姑娘。」
鳳西爵嗯了一聲:「看到了,不就是和你掛在一處,還向我發出求救的那人。」
姜歲歡:「既然看到了,你怎麼沒救她?」
這次輪到鳳西爵不解。
「她誰啊,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何要置你於不顧,去救一個陌生人?」
似是猜到了什麼,鳳西爵忽然問:「歲歲,你該不會以為她生了一張和我娘有些相似的臉,就認定在生死關頭,我會選擇她而放棄你吧?」
姜歲歡被問得啞口無言。
對,那一瞬間,她可不就是這麼想的。
鳳西爵都快要被氣笑了。
「別說她根本不是我娘,即便她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也不可能會放棄你啊。」
「大不了冒險一點兩個人都救,最糟糕的結果也就是三個人一起落水而已。」
「何況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娘,誰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山貓野獸。」
「頂著一張與我娘那麼像的臉,故意出現在我面前,要說這裡面沒有陰謀,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雖然鳳西爵現在沒有證據。
但直覺告訴他,當太多巧合同時發生,就意味著,有人在暗中布局了。
只是這布局的伎倆實在幼稚,連同時落水選擇救誰這種拙劣的戲碼都想得出來。
簡直愚蠢。
這一瞬間,姜歲歡忽然就釋懷了。
「原來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在生死面前顧全什麼所謂的大局。」
被放棄,是因為根本沒那麼重要。
只有得到了全部的偏愛,才會成為對方的選擇。
鳳西爵敏銳的從這句話中聽出端倪。
「歲歲,你曾經被誰放棄過嗎?」
第436章 永遠都是心中的唯一
以為姜歲歡會故意避開這個話題,當鳳西爵直白地問出口時,她點了點頭。
「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年我才剛滿十五,某些機緣認識了一個人。」
「後來發生一些變故,我在危難時救過他一命,他當時應該是感激的。」
「沒多久,我和另一個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同時遇險。」
「面臨生死選擇時,我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放棄的理由是,另一個人情況危急需要救助,而我還能再等一等。」
「他說,等把那個人送到安全的地界再回來幫我。」
說到此處,姜歲歡低低笑了一聲。
「我怎麼可能會等他呢,既然被放棄了,就承受這個命運唄。」
「畢竟按當時的情況來分析,他說得其實也沒什麼錯。」
「同樣都是重傷患,有些人等不了,而有些人還能咬牙再忍一忍。」
鳳西爵越往下聽臉色越難看。
「那人是誰?」
姜歲歡:「不重要的一個人。」
不是姜歲歡不想報出那人的名字,而是相識那段時間,那人用的是假名。
兩人結識於一場廟會,廟會中的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副面具。
事後他說他叫白澤。
白澤其名,源於山海經,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
姜歲歡一聽就是假名。
於是她說自己叫做忘憂。
山海經中的一株奇草,食之使人忘卻煩惱。
明知彼此的名字都是假的,兩人卻叫得不亦樂乎。
都是天真少年人,真真假假,又有何妨?
直覺告訴鳳西爵,這個人,之於歲歲並不簡單。
「他是男的?」
姜歲歡沒否認,「初相識時,翩翩少年。」
鳳西爵的胸口陣陣發堵,「你喜歡他?」
姜歲歡坦誠道:「只是單純的欣賞過。」
那時候她還不滿十六,哪懂得什麼叫做喜歡。
不過是眾多人生閱歷中,認識的一個過客而已。
從被放棄的那一刻,姜歲歡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來。
她這個人,不喜歡在情情愛愛上浪費時間。
也許曾經的某一刻,她是真的欣賞過對方。
但付出和回報若不成正比,便沒必要在無意義的人和事上內耗自己。
也許那人有他的苦衷,但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從小得到的就是家人的偏愛,也知道被偏愛的,永遠都是最幸福的。
嘗過被偏愛的甜,誰願意去體會被怠慢的苦?她又不是受體質。
總之這個在她生命中掀起過一朵小浪花的人,很快就被永久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