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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早已被身邊的瓊寧公子扶住,慌亂地沒顧上他握著自個手,誰能料到受這飛來橫禍。

身邊人早已暗自注意這邊動靜,見公主身邊出現個極為俊秀的年輕郎君,都悄悄打聽這陌生郎君的來歷。

蕭若華瞧見兩人握著的雙手,只覺極為刺目,他不想再與言旐爭論,只想去孟合歡那邊,責問她那個人是誰,為何如此親近,何時有的交情。

因為心神不屬,對言旐便不耐敷衍起來。

衡陽又哪裡不知道,她紅著眼睛,扯著他不讓離開:「如此,到底是口不擇言,還是早就情深不能自抑?」

哄地一下,蕭若華好像被戳中什麼藏在心底的秘密,他顧不上整理亂糟糟的思緒,只是下意識低聲警告:「你不要胡說,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胡來嗎?」

宋輕時立在身邊,瞥一眼那位郎君,又仔細瞧了瞧眾人神色,忽然嗤笑一聲;白毓茫則然地看著好友們,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了。

合歡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聽他們吵鬧,還沒咂摸出他們的意思,卻聽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第17章 納徵

◎他可真奇怪,又要拉她,又要隔著衣裳◎

攝政王喊合歡公主能做什麼?夫人們用帕子矜持地沾沾嘴,尤其是方才被她短短几個字氣到的人,更是不掩蓋自己的幸災樂禍。

--誰不知王爺為他家世子求娶公主呢。

周遭人雖多,可她們眼裡的冷漠,居高臨下的輕蔑合歡卻是懂得。他們就這麼不約而同的看過來,她仿佛瞬間與這個世界割裂一般,被人群拋出來。

她確實不知攝政王為何會喚她,這樣的人物,應該也無暇注意到一位年輕的女郎,哪怕女郎的身份並不簡單。

合歡沉著地往前走,眾人為她讓出道。

她今日難得穿了一身紅衣,一席嫩綠百褶裙,頭戴象牙色的玉冠,周遭圍了各色絨花纏花,艷冠群芳。

迎著各種難言的眼神,她昂著頭前行幾步,挺直腰杆垂首萬福道:「給皇叔請安。」

攝政王抬手,朗聲一笑:「賢侄女不必拘禮。」

「殿下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攝政王忽然笑道。

眾人驚奇極了,他們本來都以為,攝政王就算不找公主的麻煩,也一定不會做什麼好事,一個奸臣,為壞皇帝的事,也為他家那個病怏怏的獨子,將朝堂折騰的雞犬不寧。哪知,他竟然開口先是稱讚。

周遭人瞬間由漠然看好戲的神色變為驚奇。

合歡揚起一抹笑,小心應對道:「王爺謬讚。」

奚征又問,「公主的位子怎麼這麼靠後?來人,請公主入主桌。」

合歡猛地看過去,只見攝政王和藹地撫摸鬍鬚,看上去像個鄰家阿伯,但在場無一人敢認為他在說笑。

眾人身前都有一張小几,鋪著平整的綢緞,幾樣點心放置在桌上,一個自斟壺,杏花酒的酒香撲鼻。

攝政王坐在上首,左手示意合歡坐在他下首。若按常理,此間皇親國戚也只他兩人,居於上首並無不妥,然而世間之事,怎能一直按常理而論?

合歡細細窺來,這攝政王確實跋扈,來時眾星捧月,如今心念一轉,就為她奪了一處坐席,主人家早已安排好座次,那位大人臉漲的通紅。

她往那邊走去。

「合歡?」蕭若華忽然叫住她。

看到她看向自己那疑惑陌生的眼神時,才反應過來。

攝政王見狀,高聲道,「主桌這裡位子空了許多,公主不妨將好友帶著一起過來。」衡陽驚呼一聲,顧不得方才還在吵架,只拉著蕭若華另一邊手一扯。

攝政王是從戰場上磨練出的殺將,屍山血海里趟過的人物,京城眾人認識他從豐臺血案始:

一個回鄉的士兵發現自己老子娘,還有姐姐,全被人害死,曝屍荒野,仇人逍遙法外,無法無天,求告無門,官官相護,他心存死志攔了攝政王的馬,當街上告,第二日,那惡霸和不管事的縣令就鋃鐺入獄,滿門抄斬,此事一出,攝政王那嗜血的名聲可謂更上一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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