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國公府五年前剿匪有功得了聖上封賞,剿的匪便正巧是害她父母之人。
這世間哪裡會有如此諸多巧合之事,但便是殺雞儆猴革除官爵也足夠了,為何還要她父母性命,這其中定有隱情。
如今線索皆斷,前路迷瘴,程寰玥只覺銳挫氣索。
但她不甘雌伏,便是無法查得真相,祚王,忠國公府這等相關之人,也定要其付出代價。
人死了,真不真相也無甚重要。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注1]
臨近秋闈,三公子程寰謹要下場之際,盛京便傳出是否要為繼母守孝爭論,一方認為應遵大晟律法,只需為親母守孝,繼室哪能同原配相提並論。
一方則認為大晟重禮法孝道,繼母與姨娘嬌妾不同,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有心之人便該自覺為其守孝。
「玥兒對此事如何看。」
程寰玥似笑非笑的看向榮安伯「祖父,宗族規矩尚且無法凌駕於大晟律法,何況只是市井小民之間的爭論。祖父可知這爭論源頭出自哪裡?」
榮安柏面色一瞬有些不自然,飲了口茶道「如今咱們榮安伯府臨深履薄,明年又是大選之年,謹哥兒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這般看來理應更為謹慎一些,不若待明年大選後,讓謹哥兒再下場,這般或是能雙喜臨門。」
「這一年來,榮安伯府寂然不動,孫女拙見也應傳些喜信出來了,若是謹哥兒爭氣,待孫女明年參選周時也算多了個籌碼。更何況爭論的是繼母之事,老夫人是繼祖母,想來也是無關要緊。」
見程寰玥不鬆口,榮安伯思襯再三決定暫退一步,若是謹哥兒名聲有礙,也還有祈哥兒。
第三十一章
秀竹居
因大晟男女之大防,程寰玥鮮少踏足前院,知曉三公子程寰謹外出參加詩會摔傷了右手,恐難下場秋闈,面若寒冰般尋了過來。
「阿姐。」程寰謹神情不屬,垂眸不敢看向程寰玥。
「謹兒長大了,也怪我只顧著府中事物忽略了你。我竟不知如今你同我也離了心,此時想來我與祖父為你之事爭論倒是成了個笑話。」程寰玥聲音冰冷。
「阿姐您別這麼說,我並沒有與您離心,只是知曉若是提前說了,您定是不許的。」程寰謹垂著頭跪在了程寰玥跟前。
「我自是不會許,我日日手胼足胝,拼上名聲受損,也要硬著頭皮接了榮安伯府的管家之權是何用意,你自小聰慧焉能不知,如今整個盛京權貴勢要提起榮安伯府五姑娘來,誰不講一句『心有成算』,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頂著『心有成算』這四個字,又有誰家敢娶。」
「什麼權貴勢要,不過是鼠目寸光之人,我阿姐是全盛京最好的姑娘,阿姐我知曉您心中所選,也知道您為我費心勞力,但就如阿姐所言,我長大了,自應做阿姐的倚靠,而非躲在阿姐羽翼之下。」
程寰謹泣聲道。
程寰玥眼眶泛紅,昂首喟然嘆
息道「也罷,便饒了你這回,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待明年再下場便是。」
「阿姐,太平盛世,邊關安定做武將自是難以有一番作為,但如今不同,去年邊外雪災蠻夷之人本就過的悽苦,倚靠關市勉強餬口,今年邊外天火襲之牛羊銳減,想來邊關又要起動盪,邊外蠻夷陽素王賊心不死,安穩這幾十年也足夠他們休養生息,阿姐,這是機會啊!」
程寰謹並未起身,眸中滿是懇求,有戰之時文臣哪比得上武將,榮安伯府本就軍功立家,他是程氏兒郎正統嫡脈,他要憑自身奪回爵位,成為阿姐的倚靠。
「想都不許想,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道理你比我清楚,如今駐守邊關的征北將軍不過是個只會阿諛曲從,攀上忠國公府的無能之輩,你若去了邊城恐九死難生,更何況你如今還未加冠怎可如此胡鬧。」
「曾祖被封驃騎將軍時也不過是少年兒郎,我又為何不能拼搏一番。阿姐,我知您心中所想,若是我在軍中搏出前程,定是您最好的助力。」
他韜光養晦多年,怎願放棄。
何況阿姐志向高遠,他心知攔不住。
榮安伯府日漸敗落,祖父已是花甲之年,便是在阿姐運籌帷幄下他襲得爵位,文臣無實權空有爵位又有何用,如何能幫上阿姐,更何談成為阿姐的倚靠。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無需多言。三公子既然傷了手便好好養病吧,安排下去,未經我允許不許三公子出府半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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