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子,方才多謝了。」
「解公子不必客氣,應該是我來道歉。如果不是我突然叫你,你也不會差點落入水中。」
原來你也知道啊,謝承運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不知祝公子叫我,所謂何事?」
「我在遠處見公子面熟的緊,一聽名字,我們果然認識。」祝兆笑著說到。
「哦?」謝承運有些驚訝,他確定他從未見過祝兆。
「解公子不認識我,但一定認識家妻。」
「家妻…你夫人不會是…」謝承運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祝兆一把展開摺扇:「沒錯,家妻正是語憐憐。」
世界這么小的嗎,我淦。
「可我與祝公子從未見過,祝公子如何認識我?」
「實不相瞞,解公子當時喝醉了。我正在馬車上等夫人,遠遠瞧過一眼。」
如此丟人的場景被人看到,謝承運略有些尷尬。但又暗自慶幸還好剛剛沒在慌亂之下報上大名。
祝公子往前走了兩步,「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不如我們去亭中小坐如何?」
謝承運點了點頭,小橋狹窄,他們挨的有些太近了。
謝承運聞到了祝兆身上的香味,又是這股熟悉的味道。
剛到亭中坐下,謝承運便迫不及待道:「祝公子身上的香味十分奇特,不知用的是什麼香?」
「我這不是香。」見謝承運疑惑,祝兆笑道:「是塢金散的味道。」
「塢金散?這是何物。」
「這是由碎金混合各種香蘭藥草製成的,現在大家都以服用塢金散為風尚。吞食後通體生香,還可以看見夢中之物。大家現在就在服散,解公子若是感興趣,不如也去試試?」
謝承運驚呆了,這不就是古代版毒品嗎。
「朝中不禁嗎?」
聽到這,祝兆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謝公子真是說笑了,塢金散又不是什麼毒物。反而可以強身健體,靈感迸發,傳聞謝承運謝丞相也會服散呢。」
我靠,這是都是哪裡來的謠言。
謝承運的眉毛直跳,下定決心等他有時間了。一定要把亂造謠的人通通抓起來關大牢,殺雞儆猴。
就在這時顧憫生找來了,遠遠朝他行了個禮,謝承運知道顧憫生這是打探完事情回來了。
便也朝祝兆行了個禮道:「祝公子,我有事便先行告辭了。」
祝兆擺手笑道:「解公子慢走,有時間記得來我們府上玩。」
謝承運差點又被這句話嚇得掉入池中。
一群人聚眾吸毒沒啥好看的,剛好也快到韓大夫規定的回家時間了。
於是謝承運準備帶著顧憫生直接打道回府,邊走邊問道:「方才哪位作詩的是誰?」
「叫什麼蘇迎席,也是有緣,剛好是陛下登基第一年的春闈進士。」
「他胸藏文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此事說來話長,他當年的進士是您定下的。大家都以為是您的人,後來不小心捲入黨派鬥爭中,沒人護著,便成為士族鬥法的犧牲品了。」
謝承運頭疼,感情這裡面還有他的事,那人不得恨死他了。
「你多多留意一下,若他還有意為官,便引薦他去見莊兄。」
「是。」
剛出未名園門,便有春風襲來。
幾個小孩蹦蹦跳跳的唱著歌謠,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二月二,
花朝節。
大家來扮百花仙,
百花仙人來滁江。
滁江河畔有大船,
船上一齊放花燈。
烈火苒苒現奇蹟,
神女仙童迎花王。
此時距離花朝節只有三天,街上姑娘都在為扮花仙做著準備。
燈火闌珊,笑語晏晏。但不知為何,這一派祥和的畫面,卻讓謝承運內心難安。
第12章 夢蝶
謝承運站在原地,剛剛有什麼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眼裡晦暗不清。
顧憫生站在他身後,看著人群熙攘的大街。
「憫生,你再去替我查查方才在亭子裡和我說話的姑娘是什麼身份。」
顧憫生有些驚訝:「姑娘?那不是位小公子嗎。」
謝承運笑了,一邊上馬車一邊道:「不,那是位姑娘。順便再去查查語憐憐,看看她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朱允胤跪在先帝牌位前,他已經在這兒跪一夜了。
腿腳麻木,只有太監來送飯,謝承運沒來看過他一眼。
是對他失望了嗎?還是覺得他不配為帝?也對,父親二十歲時就已是皇位的勝利者。
先太子被貶贛州,永世不得入京。三十選拔人才,有了可以留冊青史的龍虎榜,又推行明昭變法,減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