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會吧。」泉冶看了眼牆上的鐘表:「馬上就天亮了,還能睡幾個小時。」
「現在還沒有那麼困。」莊楊抓了抓自己半乾的頭髮。
泉冶被氣笑:「病人還不多休息?」他評價道:「莊楊,你可真作啊。」
「你比我強多少?」
「……」
一斤黃金笑八兩廢鐵。
一句話把泉冶懟的啞口無言。
莊楊挑挑眉,問他:「不喜歡我陪你坐著?」
泉冶看著電視,沒說話,像是沒聽見。
莊楊借著生病,逼問他道:「裝聾?」
泉冶罵了句:「滾。」
明知故問。
傻-逼。
莊楊挨著泉冶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隨意的換著上面的頻道。他頭髮上的水珠滴落在肩膀,沿著手臂流暢的線條掉在面前的茶几上。
自己的眼睛變成了放大鏡,像是要在對方身上燒穿一個洞。泉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隨手找了件毛毯扔給光著膀子的莊楊。
「好衣服吧,海爾兄弟。」
「?」
誰?
莊楊不明所以的接過毛毯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泉冶瞥了一眼,心說你還不如不穿呢,弄猶抱琵琶這齣。
莊楊打了個噴嚏。
凌晨的電視節目總是充斥著三無小GG和涉及家庭倫理的訪談節目,換來換去的,還不如看電視購物,主持人犀利又充滿激-情的言語宣傳著他不靠譜的產品,仿佛擁有了它們就可以長生不老,當年西天取經要是有這個,路上的妖精何苦為難唐僧。
這會正在宣傳胳膊大小的海參。
莊楊聽著那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看了眼身旁的人,道:「你海鮮過敏?」
泉冶換了個情侶吵架的節目,無語的轉過頭:「你不是早就知道麼,這是老年痴呆提前了,給你買點海參補補?」
「那為什麼安宜不過敏?」
泉冶不知道他怎麼提到了安宜,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莊楊:「物種的多樣性?」
莊楊說了句:「你還挺會想。」他喝了口面前的清水:「我以前聽說這些都有家族史,例如同一血緣的人中有一個過敏或者色盲,其他人有相同症狀的概率會高。」
泉冶白了他一眼,罵道:「狗屁。」他看著玻璃杯上莊楊的倒影補充道:「所以啊,安宜這小混蛋的基因都是擇優而棲……不像我,哎。」
莊楊冷著臉打斷他:「那你父母呢?也過敏嗎。」
泉冶的笑瞬間僵在臉上,他的喉嚨動了動,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旁邊抱枕的一角。
莊楊太聰明了,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那雙眼睛。
泉冶低頭悶聲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