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泉冶有些煩躁。
欒輝將手裡熬好的草藥遞給泉冶,道:「你放心,那邊要做的事,我在離開之前已經辦好了。」
泉冶低頭輕聲致謝,又問道:「這兒有什麼可以聯繫外界的方式嗎?」
欒輝笑笑:「……信鴿吧。」
泉冶覺著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草率的答應瀋河來這裡,萬一回不去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賠上一輩子。
但如果能找到證據,扳倒瀋河,他想,那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也不虧。
外面的茶女們似乎是結束了一輪的採茶工作,正聚在一起唱歌。
聽不懂的語言配著溫暖和諧的音調,像是小時候母親哄睡自己的旋律,泉冶透過磚石的縫隙中看了看,茶女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擺弄著頭上的小花,樣子靈動又安逸。
快睡著的時候,耳邊的歌聲戛然而止,泉冶睜開眼睛,他看見瀋河從外面走進來。
瀋河穿著白色的當地民族服飾,他的頭髮染回了黑色,沒了誇張的耳飾和項鍊,看著倒比之前成熟幾分。
泉冶腦中飄過幾個字。
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這樣美麗的一位美少年,手上卻血跡斑斑,仿佛地獄裡的惡鬼。
瀋河走到泉冶身邊看了他一會笑笑:「睡好了嗎,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泉冶沒什麼表情的注視前方道:「怎麼感覺你把我關起來了,當初宋明也來這兒了麼。我現在有點後悔,不該為了蠅頭小利而依託你這顆大樹,付出的代價有些大。」
瀋河很滿意泉冶的反應,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外面的茶山道:「我帶你四處轉轉吧。」
泉冶點點頭,起身的時候他發現瀋河後面跟著個生面孔,黝黑皮膚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像是當地人。
憑著剛剛和茶女們的交流記憶,泉冶蹩腳的吐出當地語言的那句『你好』。
中年男人沒什麼反應,仍是低著頭跟著瀋河走。
瀋河回頭對泉冶笑笑,告訴他:「他姓楊,當地的聾啞人,聽不見的。」
泉冶覺得自己有點冒昧,微微欠身對那人道歉,然而對方只是笑著擺擺手。
看著那位聾啞人的背影,泉冶愣了愣,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本來以為瀋河說的轉轉是字面的意思,等看到茶園下面的那輛建議三輪汽車泉冶才意識到,是去別的地方轉轉。
「泉冶,其實你眉眼間和一個我認識的人長得很像。」
泉冶挑眉道:「他在哪兒,叫來看看有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