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楊走過去看了看集市的情況,確認沒有人注意這邊的角落後,道:「現在山上是什麼情況?瀋河有沒有為難你,身上的傷好了沒?」
泉冶忍不住嘲笑他道:「突然問這麼多,讓我先說哪一個?」
莊楊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難得尷尬的錯過臉看向一邊。
泉冶抬起一隻手擋住縫隙里照進來的光線。
「瀋河在上面有個廠房,打著製藥廠的名號向外面輸送貨源,僱傭的都是些聽力障礙和不能講話的人。山上沒有信號塔,多半只有當地人知道路,你們貿然上去的話可能會在山裡的迷路。而且那邊瀋河到底留了多少人手我也還沒摸清。」他停頓幾秒,罵道:「瀋河比我想像中的更可怕,他是個藐視生命的怪物,手上有太多條人命。」
莊楊的喉嚨動了動,擔憂的看著泉冶又問了一次:「瀋河沒有為難你吧。」
泉冶想,不應該問為難了沒,應該問,為難了幾次。
但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選擇避重就輕道:「瀋河明天下午會離開這邊去環島談生意。今天晚上他說會給我介紹這邊的合作夥伴認識,到時候他一定會下山,我能大概猜到會選在哪裡見面,如果你們想在這裡抓人的話,今天晚上是個機會。」
莊楊隱隱的從泉冶的話中感受到他隱藏了什麼沒有說。
「當然了……如果你們覺得在這邊抓人的條件不夠成熟。」泉冶想了一會兒,抬頭道:「也可以等到了環島或者是在飛機上抓人,那樣應該把握會更大些,所以……」
莊楊猛的握住泉冶的手腕,逼迫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
「那你呢?」他冷著臉打斷道:「泉冶,你什麼意思?」
泉冶笑著搖搖頭安慰道:「我是想告訴你,以我個人來看,第一種的變數有點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幫上你們,能幫上多少,所以想說,其實第二種辦法好一些,不如……」
莊楊打斷他道:「瀋河想把你留在這裡。」
草,莊楊太聰明了。真的什麼都瞞不過他。
泉冶臉上仍舊笑著,無奈道:「這個節骨眼兒就別管我了大哥,他留我在這兒又怎麼了,你們在那邊抓到瀋河之後可以再回來接我啊,怎麼,別是任務完成就不管我了吧。」
莊楊一臉『你看我像傻-逼嗎』的樣子注視著泉冶。
「你覺得我們一旦抓了瀋河你還有命在這裡嗎?」莊楊用力的抓住泉冶的肩膀吼道:「我好幾天沒有合眼,冒著要脫警服的可能,為了一條模稜兩可的消息千里迢迢的趕過來,不是為了來成全你的捨己為人的。你總是這樣,自己瀟灑的一條路走到黑,只想著完成自己的目的,是,你或許想的沒錯,想著自己不過一條命而已,沒什麼好珍惜的,可是你想過你身邊的人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真的以為我是個沒有情感的冰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