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察覺自己的心情很好,他要一點點拉長正式行動前的時間,將等待的過程釀成無與倫比的醇香美酒。
年知瑜打開宿舍門, 側身邀請白煜月進去。
白煜月猶豫地進入年知瑜的宿舍。他們的房間布局都差不多。但年知瑜房間裡沒有企鵝窩, 顯得更加空曠與冷清。
年知瑜輕輕關上門,用最嚴謹的姿態反鎖,同時以排查地雷的模式排查窗戶的可靠性。他把工具箱放在特定的位置, 又把手腕上的通訊器反扣在茶几上,似乎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白煜月隨便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他已經了解到哨向有別, 但多年的慣性思維使他沒有想得那麼深。他並不會表現得很拘束,坐下來後甚至有點放鬆。他看著年知瑜很忙碌地滿屋轉, 雖然不太理解但是他會試著理解。
等到年知瑜忙完他的事,他同樣拖了一張椅子放在白煜月面前。兩人面對面坐著, 中間間隔不到50厘米, 沒有任何桌子椅子或其他物品的阻擋。
心理上讓人舒適的雙人對話通常是斜對著45度角,或者中間有點裝飾物, 會讓談話雙方更有安全感。這種毫無緩衝、間隔突破了安全距離的對話模式,是最具有壓迫感的一種。年知瑜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心理小技巧,卻下意識選擇了這種方式。
他好像從白煜月進門那一刻就隱隱失控了。
白煜月原本體態放鬆地坐著,感覺到這種談話模式下的不友好,他下意識身體緊繃,對年知瑜產生了一絲戒備。
「我想要了解你。」年知瑜低聲道,好像在自言自語,「所以我有許多個問題,需要你如實回答。」
這不就是審訊……白煜月一陣無語。
他好歹也學過這方面知識,他倒要看看年知瑜到底有沒有什麼真本事。
也許是心態不同,隱隱之中,白煜月兩人間反倒成了更為放鬆那一位。
「白煜月同學,我想知道你和北星喬曾經的相處情況。」年知瑜十指交握,雙手放置在腿上,這不算一個禮貌的姿態,這是他緊張時常用的坐姿。他下意識虛張聲勢道:「這對我很重要。」
「啊?」白煜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在白塔期間,年知瑜就千方百計通過他打聽極光會的消息。現在都畢業了還不放過他,把他拉進房間裡就為了打聽北星喬?這就是傳說中的宿敵劇本嗎?
白煜月無語地回答:「你可以自己去查論壇,我記得以前有不少人在上面大驚小怪。」
「我認為本人的回答是最準確的。」年知瑜說。
白煜月:「你搜集這些幹什麼?」
年知瑜:「……做參考。」
說出這三個字時他有些心虛。他原本慾壑難填,白塔眾多學子的荒唐情/事也讓他知道這種欲/望的本質。但是除了幹這點事之外呢?但要他說出如何和白煜月正常相處,他腦子就一片空白。他想到了北星喬,對方以前到底是如何和白煜月有來有往、有說有笑的。為什麼他不知道如何讓白煜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