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ta見機會來了,拔腿就走。
梁詩黎想要去追,滿目卻只有花團錦簇,衣香鬢影,Tanta已經消失在人流中。
她只好回過身,率先軟了態度:「媽咪,我來這裡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你能等我解決好再和你好好聊聊嗎?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我很想你。」
梁太的表情絲毫未變,吐出的話卻像刀子:「你所謂的重要的事情是指拉你姐姐下水嗎?」
兩人在宴會的角落地帶,沒人關注這裡,梁太的聲音逐漸涼薄譏諷:「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嫉妒別人,愛說謊。詩黎,你知道的,我最討厭你這樣,你真不是一個乖孩子。」
「你就是嫉妒我寵你姐姐,所以想要置她於死地對不對?」
梁太的話讓梁詩黎的身形一晃,一個侍應上樓經過這裡,接過梁詩黎手中的酒杯,輕聲問:「這位女士,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梁詩黎搖了搖頭,道了聲謝。
侍應走遠,舞池中央耀眼的光閃爍在池林的男女之中,與這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她感到寒冷,卻一眨不眨地望著梁太,聲音孱弱到如羽毛飄落,「媽咪,我說過的是戚筠依誣陷了我,那瓶紅酒不是我摔碎的。你為什麼始終不肯相信我呢?」
梁太忽然笑了,眼裡嘲諷的意味卻很足:「因為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啊。」
「看著你千方百計想要討我歡心,非要和我解釋,真的很可笑。」
「你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在我心中,妙蘅才是我的女兒。」
是啊,一瓶紅酒而已。
這是梁詩黎心中一直猜測卻不敢確信的真相,如今從粱太口中說出,她唇角不由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一直騙自己,媽咪只是誤信了戚筠依的話。
世界上哪裡有媽媽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原來真的有啊。
「為了生下你,我差點沒了半條命。」
「明明我才是梁正業的妻子,他卻因為你出生後生意興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把你當作接班人培養。」
「我身體不好,他只叫我去國外療養,看都不來看我。都是妙蘅在陪著我。」
「你說我該不該討厭你?」
梁詩黎嘴唇翕動,卻沒有說話。
她在青春期甚至懷疑過自己是爸爸的私生女,不是媽媽的孩子,才會這樣被討厭。
她很少能見到媽媽,很珍惜每次的見面機會,可每次媽媽的表情都是冷冷的,被她碰一下都要嫌惡地擦拭。
「不過,好笑的是他對你寄予厚望,你卻偏偏是個傻子,去念什麼法律。」
梁太像是一個勝利者,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做好的美甲,用命令的口吻說:「所以,別再管泊島建設的事情,別讓我更討厭你,懂嗎?」
「你若是讓妙蘅傷心,我就不會讓你好過。」
四面八方來的箭簇讓人退無可退。
梁詩黎整顆心猶如被浸泡在海水裡,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抽痛,可她卻執拗地抬起頭,一字一句堅定地說:「抱歉,這是我的工作。」
光是這一句話就抽空了她所有的勇氣。
她是真空里缺氧的魚,不斷掙扎,沒有氧氣和水。眼睜睜看著梁太抬起手要打她,卻反應不及。
又像是得了絕症的病人徹底放棄了治療。
她閉上眼。
等待即將到臨的懲罰。
預想的巴掌沒有到來,她聞到了淡淡木質香。
周晉岱骨節分明的手掌攏住她的肩,另一隻手擒住梁太,瞳孔里積蓄著風暴,不疾不徐掀唇,聲線比月光更薄涼,「梁太,你太失禮了。」
梁太來的時候很自信,篤定了周家即使不幫她也不會阻止她,至於其他人她根本沒放在眼裡。
卻沒想到周晉岱竟然會幫梁詩黎。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還是軟了話音:「晉岱,今天是你的生日,阿姨先祝你生日快樂。」
卻還是不想放棄。
「這是我和詩黎的家事,希望晉岱你不要插手。」
「或許你們接觸的時間較短,其實她......」
周晉岱眸光逐漸下沉,打斷了她的話:「梁太,說話要謹慎。梁小姐是我的女伴,她應該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尊重。」
「況且這並不是你們的家事,明松集團在等蘇家給出一個解釋,梁太既然有空還是多關心你的大女兒梁妙蘅。我已經讓助理送Tanta先生回港,這樣的人能進來,是我這個宴會主人的不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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