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是清冷沉邃的調子, 梁詩黎卻隱隱感到危險的迫近。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與周晉岱拉開一段距離,低頭整理著裙擺, 悠悠說道:「我看你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很清醒,會搶東西。」
話里的怨氣都要把車頂撐破了。
周晉岱的薄唇溢出一絲淺笑, 下一秒, 青筋畢露的長臂一用力就將梁詩黎拉到了腿上。
梁詩黎僵硬了幾秒,白皙的臉頰上透了薄怒, 卻掙脫不開這銅牆鐵壁一樣的手臂,大小姐脾氣涌了上來, 衝著周晉岱的手臂咬了下去。
嘴下是厚實的衣物, 根本傷不到他半點。
她泄憤般「呸」了一聲,耳側傳來一聲輕笑,周晉岱鬆開禁錮, 將手腕遞到她嘴邊。
冷白的手腕上戴著中規中矩的銀色百達翡麗, 他環著梁詩黎,慢條斯理地解開腕錶, 喉結滾動, 清澗如玉的嗓音在她的耳廓縈迴, 「咬這裡。」
梁詩黎說的沒錯, 他真的很想把她關在家裡, 只想一個人見到她的艷麗,調皮可愛或清純。
可他做不到, 周晉岱的眼神黯了黯。
梁詩黎冷哼一聲, 一臉我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樣子。
「我可不是狗,不會做這種事情。」
周晉岱把表隨意一扔,靠近她耳蝸的位置, 不急不緩地說:「可是我記得你咬過我的。」
「我以為老婆想在我身上留下印記。」
梁詩黎眼尾挑起,沒好氣地說:「我不想。」
「可是,老婆我很想。」
清冽的嗓音剛落下,他的掌心覆上樑詩黎的後頸,吻了上去,梁詩黎的脖頸細嫩纖長,被冰涼的唇覆住不由瑟縮了一下,線條流暢的下顎抵著周晉岱的黑髮,她被粗直的黑髮硌得有些癢,紅唇微張,難受地喘著,斷斷續續地說:「周晉岱,你別這樣......」
如果脖子上都是紅痕,人人都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她還怎麼見人?
在吻的間隙中,周晉岱抽著空回應:「別怕,不會讓他們看出來的。」
他想狠狠齧咬梁詩黎,想讓人所有人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但他不可以,他不能讓梁詩黎在下屬面前的形象崩塌,所以他只是落下綿密的很輕柔的吻,所有的情緒全都藏在他深邃的眼里。
冰山的雪化了,只有他知道。
梁詩黎拗不過他,幸而他的吻克制溫柔,她便隨他去。只見到他原先板正的黑髮略有些凌亂了,他的薄唇往上移,覆住了她的唇,塗完藥膏已經不再腫脹了,很柔軟,她的
口腔裡帶著玫瑰的芳香。
她好像很喜歡花香,玫瑰是她最喜歡的一種。
等他們結婚了,他要送她一座玫瑰莊園,他想好了許多蜜月的地方,到時他們可以邊做邊欣賞玫瑰。
再也不用克制,不用怕有人看見她身上的吻痕。
他可以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住在有梁詩黎的地方。
除了滿眼的鮮花,他們還可以在水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分開一場吻,低沉的嗓音很欲,「我們蜜月去威尼斯,好嗎?」
周晉岱的呼吸就在梁詩黎的面上,他們靠得很近,嘴唇上還有彼此亮晶晶的津液,他舔了舔唇,嘗著殘留的滋味,又問了一遍,「老婆,我們蜜月去威尼斯好嗎?」
原本寬敞的空間因為兩人疊坐在一起而變得擁擠,梁詩黎不自在地挪著身體,卻又被他扳回。
梁詩黎不想回答他。
她想去,卻不想在這時候答應他。
剛剛他太霸道了,她不喜歡。
周晉岱又欺身上去,卻只在她的唇邊摩挲,梁詩黎推了推他,手掌下是緊實的肌肉,硬邦邦的。她像被灼傷了一般移開手,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車停了下來。她看到行人有序地踏上斑馬線,有人好奇地望向他們的車,限量版的勞斯萊斯一副奢貴的氣息引得人們的矚目,明明知道外面看不見他們,梁詩黎的耳尖還是紅了。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周晉岱順著她臉部線條從唇邊慢慢移到她的面頰,耳廓,吞住了她的耳垂。
他在心頭喟嘆一聲,湧上了一股愉悅感。
車平穩地啟動,隔絕了外界的視線,整個寂靜的車廂里,只有彼此喘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