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黎今天只化了淡妝,如今的緋紅的臉頰卻比任何的妝容都更自然,眼尾拖著迤邐的光,濕漉漉的眼瞳漾著明艷又邪氣,她既熱又疲憊,被鋒利牙齒小心齧咬的時候禁不住地顫抖著,緊捂著的嘴巴里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森林裡迷失的小鹿,讓人忍不住想要幫她找到回家的道路,可她既純潔又誘惑,愛她的人在此刻更想要囚禁她,讓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糖衣會被整個剝掉,舔舐齧咬糖芯,然後整個吞下肚。
周晉岱的眼前明明是一片黑暗,他卻能通過潮水般的幽香準確地找到方向,他有他的指明燈,他的手掌在黑暗中摸索著,抓住她纖柔的手臂迫著她的手慢慢垂落與他十指相交,他握得很緊,指縫間沒有任何間隙,倏而,他感到一股回握的力量。
這股回握的力量很輕盈卻簡簡單單就讓他感到澎湃,賁張的血液緊緊包裹住他的心臟,一道道的浪潮迫不及待地撲向他,他的掌心貼著柔弱無骨的細腰。
從黑暗中抽離,周晉岱微眯了眼才一點點接受光的到來,即使臉上摻雜著污穢,他的姿態依然是從容優雅的,他慢條斯理地抽出濕巾,輕輕擦拭面部,望著失神落魄的梁詩黎,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聲線里攜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饜足,「老婆,我是該努力。」
他執著梁詩黎的手輕輕撫上他濕漉的臉頰,依然輪廓分明的臉上攜著不屬於他的幽香,划過他高挺的鼻尖,他濡濕的嘴唇,他鋒利的牙床,他緊繃的肌肉,她的手軟弱得沒有任何力氣卻被一股強硬的力道一點點攜著移動
,直抵一座令人驚懼的高山。
「老婆,我很好用。」
第77章 「但你今天要哄我。」……
濡濕的眼微眨, 梁詩黎發燙的大腦遲鈍地轉動,白皙臉頰上殘留著欲望的餘燼。
周晉岱他想到哪裡去了?
因為她提及他的年紀,他便不像是歷經風雨、沉穩持重的公司董事長, 倒像是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把所有的情緒泄開來給她看。
她從沒有擔心過他這點, 只怕他如狼似虎。
如今腰肢還泛著酸, 仿佛附和她所思一般,手心滾燙得如同火山爆發, 梁詩黎倏地抽回手。
她咽了咽喉,唇瓣微微張開, 「我不是要和你說這個。」
周晉岱極有耐心地望向梁詩黎, 修長的指骨再次抽出幾張濕巾埋入黑暗中,慢條斯理地幫梁詩黎整理。
他的眉骨微抬,示意梁詩黎繼續說下去。
周晉岱的天分極高, 對梁詩黎的身體很熟悉, 知道她哪處是敏感的地方,手指輕輕剮過, 沉邃黑眸波瀾不驚地注視著她, 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剛落回大海的浪潮又不受控地爭先恐後涌了上來, 梁詩黎緊緊咬著唇瓣, 濕漉漉的眼瞪著周晉岱, 大腦里有什麼東西開始崩裂,她困難地呼吸著, 黑暗中傳遞來的感覺令她一陣陣發暈,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似是萬花筒一般眼花繚亂,陡然間她渾身顫了一下, 掛著的淚珠簌簌地淌下。
她沒辦法再說什麼了。
真皮后座一片狼藉,如同被雨水淋濕過,盛放著濃郁的氣味。
在有限的時間內,周晉岱清理完畢,一本正經地噴上香水,他的香水是特調的,與浴室的沐浴用品一樣的味道。
殘餘的氣味與香水在空中交匯,周晉岱滾了下喉結。
梁詩黎整個人都散著黏稠的、旖旎的氣息,任誰只需要瞥上一眼便能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最後是周晉岱抱著她下車的,劉叔在駕駛座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整個別墅早已清空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周晉岱的胸膛處傳來蓬勃強勁的心跳聲,手掌穩噹噹地抱著梁詩黎,每隔幾秒就低頭看一眼她的狀態,她虛若無骨地躺在他的懷裡,好乖巧。可她情動的時候夾得那樣有勁。
好喜歡。
他的目光猶如實質,穿透力極強,讓梁詩黎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她慵懶地掀開眼,「看夠了沒?」
和周晉岱在一起多了,她都變懶了,車接車送,現在連走路都不需要了。梁詩黎眼神閃爍了下,不,明明是周晉岱害她不能走路的。
周晉岱鋒利的喉結滾了下,搖頭,嗓音低醇,「看不夠。」
梁詩黎有些惱,她明明是想和周晉岱說正經事的,瞪周晉岱一眼,「你放我下來。」
一聲暗啞的低笑,拍了拍她的臀,「我的手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