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陪父親出席過各種場合,在社交圈不算陌生,但作為主角面對各方人物,還是不免擔心自己出差錯,落了兩家的面子。
周晉岱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黑眸溫沉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他壓低聲音說:「你是周晉岱的妻子,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梁詩黎飛快地瞥了周晉岱一眼,正因為是他妻子才擔心,她現在不再是無憂無慮的梁二小姐了,而是代表著周家的臉面。
她更清晰地意識到與周晉岱第一次見面時,他為什麼會拒絕自己。
視線再往下落,是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她輕輕點頭,心中默念:「他們都是豌豆。」
倒真的減輕不少壓力,她倏地彎了彎眉眼,僅僅是一閃而逝,還是被周晉岱捕捉到,他也跟著彎了彎眉。
婚禮結束後,客人陸陸續續走了。京城當地的都有司機在,不在當地的全都安排在周家的酒店裡。梁詩黎送伴娘的時候,賀芹落在最後,臨上車時,在她耳邊輕聲說:「給你準備的禮物已經送到香山海頤咯。別忘了帶上度蜜月!」
梁詩黎確實聽管家說過,收到了兩個行李箱大小的包裹。
原來是賀芹說的「大禮」。
她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可疑的紅暈,瞪了賀芹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別鬧,我才不會用。」
賀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詩黎寶貝,你是不是猜到我送的是什麼了?原來你知道,你是壞寶寶。你等著吧,到時要來謝我哦。」
梁詩黎怕她再說出些什麼,急忙把她送上車。
望著緊閉的車門才鬆了口氣,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琥珀沉香,遒勁的手臂環上她的腰,喝了酒的嗓音有些啞,「賀小姐和你說了什麼?你臉紅了。」
梁詩黎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攥著旗袍,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整個人滯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
可千萬不能讓周晉岱知道,否則這個精怪又多了法子搓磨她,她實在覺得他們的婚後生活有些靡/亂,周晉岱總是不知饜足,他的體力又勝過她,每次都磨得
她既累精神又緊繃,要他抱著洗澡才行。
可有時洗澡洗著洗著,水汽氤氳,一切又都亂了。
周晉岱在梁詩黎比鮮花更嬌艷的臉上定了一瞬,又平靜地移開目光,沒有繼續問下去,好似信了她的說辭。
梁詩黎又不免氣自己不爭氣,這麼心虛做什麼,她就算說了周晉岱又能強求她不成?
香山海頤的房子還未裝修完畢,他們和周父周母分別回周宅。
周父把周晉岱叫到書房,同他交代這段時間的公司情況。
周曼音瞥了周父一眼,沒好氣地說:「什麼時候聊不好,偏偏今天找晉岱。沒眼力見呢!」
周琢曄只是溫和地笑了笑,解釋:「明天孩子們就要去度蜜月了。」
周曼音癟了癟嘴,「就不能等孩子們蜜月回來再聊麼。」
周琢曄沒再說什麼,秉承著「全都聽妻子的,就算不能聽也絕不反駁」的理念。
周晉岱跟著周琢曄上樓,過拐角的時候往下看了一下眼,見梁詩黎隨著周曼音坐上沙發,才緩緩回眸。
周曼音雖然抱怨,還是讓傭人們準備茶水送到書房,拉著梁詩黎安撫地笑笑。
又問:「晉彥怎麼還沒回來?」
孔慧心端著水果,沖梁詩黎笑了笑,「大少奶奶。」
再回答周曼音,「二少爺剛進門口,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
「這孩子,」周曼音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和梁詩黎聊起香山海頤的裝修,「宗叔說進度差不多了,說你的想法很好。晉岱有你,真是他的福氣。」
周夫人說得誇張,其實所謂的想法還是宗叔給她了好多圖紙供她選擇,並沒有什麼創意。周夫人說話柔柔軟軟的,梁詩黎很喜歡周家的氛圍也很喜歡周夫人,周晉岱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們笑作一團的場景。
飛機落在馬可波羅機場,金色的光線落在梁詩黎的臉頰,襯得她的肌膚透明柔軟,她的眉眼彎了起來。
視線捕捉到工作人員搬運兩個大箱子的時候,她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周晉岱並不像是會準備那麼多衣物的人。
周晉岱緩緩收回眸,很輕地說:「賀芹說讓我務必帶到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