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宴會一般是不會談生意的,談錢太俗, 卻有利於處於各個階段的人找到自己契合的群體,下一次見面時談合作變得更容易。
這就是交情。
出身豪門,想要完完全全的自由是不可能的, 人必須做出一些必要的犧牲。就像她現在坐在周晉岱的車裡。
當然這份「犧牲」並沒有那麼難受, 梁詩黎不得不承認,總體來說周晉岱是一個長相英挺俊美、行事令人舒服的紳士。
周晉岱看著如山雀一般嘰嘰喳喳的梁詩黎,並不感到不耐煩,她像是回到了他們初見面時刻,那樣張揚明艷。
不知道為什麼, 最近他一直在做關於她的夢,於是在白日裡有時也會產生幻覺。夢裡的她和現實的她並不一樣,臉還是同一張,連表情都一樣的驕矜明艷,可他卻覺得夢裡的她總是裹了一絲憂鬱。
夢醒時刻,心臟劇烈跳動,他覺得很疼也很冷。
微笑著的梁詩黎像是熾熱的太陽一般包裹住了他心臟,那裡的山谷倏而變得一片春意盎然。
「我父母沒有意見。」周晉岱頓了頓,第一次有了對外人分享的意願,「他們從小對我很嚴苛,培養我各方面自主的能力,相應的他們也不會干涉我。」
梁詩黎捂嘴笑了,眉梢往上抬,眼睛睜得很大,裡面的光很耀眼,聲線甜甜的像是夏天清甜的西瓜,「我差點忘了,現在整個周家你最大。」
她說起這話的時候不像旁人那般給人諂媚的感覺,而是很真實。梁詩黎總能用最嬌俏的語氣說出一種客觀事實,不讓人產生一丁點兒不舒服。
可她剛剛和那人也是這樣說話的,周晉岱一想到這個畫面,唇角剛揚起的弧度便頓住,聲線莫名黯了幾分,「剛剛那個員工,你認識?」
「你是想問問我和他有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對不對?」梁詩黎的眼眸一轉,這並不難猜,周晉岱幾乎是把心思放到臉上了,像是一個沒有城府的年輕人。
她覺得好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虧你還是公司的董事長,怎麼一點都不含蓄。」
周晉岱噙著她的笑容,也跟著揚起嘴角,「對你我向來坦誠。」
他想的長遠,對於生意夥伴或是公司下屬,要強大而有威懾力。而對於未來妻子,則要真誠,適時展示脆弱並沒有什麼不好。
梁詩黎在他灼熱的眼神里敗下陣來,清了清嗓子,「進你公司的時候遇到的,他告訴我說外來人員不能入內。然後我就偷偷摸摸進來啦。」
說完她有點心虛,Avery差點違反公司規則帶她進去這件事讓公司BOSS知道終究不太好,還是別讓周晉岱知道了。
周晉岱:「下次我會讓秘書下來接你的。」
也許不一定有下次,等一個月交易期結束,她就要回港島了。
考慮到今天是周晉岱的生日,梁詩黎沒那麼掃興,又回到了剛剛的話題,她有點好奇,「你父母對周晉彥好像沒那麼嚴苛。」
提起這個周晉岱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解釋:「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同教導的,畢竟只有我們兩個孩子,即使定下我是繼承人,為了避免我出現意外狀況,晉彥還是要和我學一樣的內容。但晉彥本性活潑,父母在教導他的過程中發現他心性善良柔軟,便沒有再強求下去。」
也許是因為從小就被逼迫著長大的緣故,周晉岱看待周晉彥更像是看待一個孩子,看待一個他想成為卻始終不能成為的人。他雖有時嫌周晉彥煩,卻也很疼他,周晉彥要玩賽車或是其他,他都選擇了支持。
周晉岱說得輕鬆,但聞言梁詩黎還是心口一緊,她和姐姐算得上是自由可從小還是要學很多東西,難以想像當家族所有重擔壓在周晉岱身上時,他會感到怎樣的沉重。
更何況那時他的年紀應該也不大。
梁詩黎的瞳底不自覺便沾了些潮濕,看起來如山中的霧,周晉岱滾了滾喉結,有想親吻她的衝動。
最重要的是,她對此茫然無知。
剛低下頭,車停了。
周晉岱的眼裡划過一絲遺憾,很快笑了笑,自己怎麼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黃昏的紅霞垂在半空,給這個胡同落下一片靜謐的氣息,車門一開,梁詩黎的銀色高跟鞋踩在青色磚石上,鞋面上的水鑽熠熠發光,她倒沒感覺夏日的炎熱,斑駁的梧桐樹陰影下周遭滲著一片清涼。
這裡比她之前看到的巷子更內斂低調,周晉岱發小開的餐廳還需要步行一段距離,青石磚比平地差點卻也沒那麼難走,周晉岱仍舊紳士地伸出手,梁詩黎挽了上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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