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扔酒瓶的男人騰空而起,以比酒瓶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
陳則眠踹飛一人後,頂替了那人的位置,站在一群醉漢中間,臉上神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淡淡吐出兩個字:
「都滾。」
第21章 第 21 章 一切都脫離了掌控【收藏……
醉漢們沒有接受陳則眠的建議。
他們不僅沒有離開, 反而仗著人多,叫罵著圍了上來。
既然不肯主動離開, 那就只能被動驅散了。
陳則眠出手很快。
踹飛一個,過肩摔扔出去兩個,旋身晃倒一個。好像只是眨眼的工夫,方才還跋扈叫囂的醉漢們就倒了一地。
剩下一個穿夾克的離著最遠,和陳則眠隔了有兩三米的距離。
夾克男目瞪口呆,環視四仰八叉的同伴一圈,愣愣地抬起頭,和陳則眠對視了兩秒。
陳則眠眉梢輕輕一動,夾克男猛地打了個激靈, 轉身就跑。
「有點晚。」
陳則眠的聲音還留在原地,人卻已騰身躍起,如一道影子般詭譎難測, 穩穩地落在夾克男對面。
夾克男臉色煞白, 眼神驚恐得如同見了鬼。
陳則眠屈膝抬腿, 當胸一腳, 把夾克男踹回其他四個醉漢身邊, 而後抄起地上的酒瓶, 信手擲出, 正砸在某個掙扎逃跑的醉漢肩頭:「跑什麼,好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那醉漢被砸得踉蹌, 向前撲了個狗吃屎。
酒瓶滑落,『嘩啦』一聲碎裂滿地。
動作行雲流水, 一氣呵成,比電影屏幕上的武打片還要好看。
從砸向蕭可頌的酒瓶落地開始,到陳則眠擲出的另一個酒瓶落地結束,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太快了,快到陸灼年帶來的保鏢都來不及出手。
陳則眠卓然立於皎潔秋月之下,身形削瘦修長,面色冷清淡漠,在遍地哀叫與狼藉中無半點動容。
人註定要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代價。
這個道理適用於所有人。
陸灼年看著不遠處的陳則眠,捻出一顆白色藥片放進嘴裡。
他站在街口轉角,抬臂打了個手勢,示意保鏢退下。
陸灼年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手勢也和以往一樣利落,整個人瞧起來雲淡風輕,波瀾不驚。
可現在他身邊的葉宸,卻清楚地看到陸灼年的手指在抖。
抖動幅度很輕,好似那種神經性的、不正常的痙攣。
葉宸心頭一驚,低聲喚了聲:「灼年,你沒事吧。」
陸灼年喉結滾了滾,極力控制呼吸頻率,微不可察地搖了下頭,聲音異常嘶啞:「沒事。」
他吃了藥,藥效融入血液,很快就會產生作用,抑制住他難以啟齒的情緒波動和生理反應。
血腥與暴力本身就容易對精神產生刺激,而陳則眠又長了那樣一張蠱惑人心的臉。
他喚醒了他體內壓抑已久的、原始的欲望。
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在蕭可頌二十歲這年的生日夜。
本該發生的事情照常發生。
在這一夜,沈青琬還是遇到了麻煩,即便有陳則眠介入參與,命運仍是兜兜轉轉,繞回了原本的方向。
不該發生的事情也在發生。
沈青琬的麻煩解決了。
可陸灼年的麻煩,卻被命運的洪流裹挾著,在這一夜,以不可違逆也無法違逆的姿態,強勢降臨在他的生命中。
來勢洶洶,銳不可擋。
*
突發事件打斷了蕭可頌的生日聚會。
送走沈青琬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一縷曙光即將破曉。
分別時,蕭可頌看著陳則眠欲言又止。
陳則眠知道自己的表現太過反常,連神經大條的蕭可頌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可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更無從解釋這一切。
他不想對蕭可頌說謊,可真話又實在匪夷所思,索性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