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刻的陸灼年來說,那味道比依蘭香還要催.情。
酒里的藥很普通,只是尋常的迷藥。
催他情動的,是眼前渾然無知的陳則眠,還有自己比常人更容易動欲的身體。
陸灼年情願自己是中了催.情.藥。
藥性只是一時的,無論多麼熾盛濃烈,最終都會過去,總好過他這深埋於心底的、永遠見不得光的欲望和秘密。
太骯髒了。
陳則眠像個無知無畏的傻子,一無所覺地靠近他、撩撥他,大大咧咧的,沒有分寸也不知危險。
為什麼偏偏是個直男呢?
倘若是個彎的,哪怕不知道他患有性.癮症,也不會在懷疑他中了催.情.藥的情況下,還和他偎在一張床上蹭來蹭去。
陸灼年躺在枕頭上,全身無力,躲都沒地方躲,只能認命般地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陳則眠聽到陸灼年嘆氣,又靠近了些:「怎麼還嘆氣了,到底哪裡不舒服?」
陸灼年實話實說:「頭疼。」
陳則眠素來別出心裁,對這短短兩個字也能有獨到見解,聞言脫口而出:「哪個頭?」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陸灼年氣笑了:「問這麼細,你要幫我揉嗎?」
陳則眠剛想說話,門外忽然傳來『嘀』的刷卡聲。
有人來了!
陳則眠反應迅速,一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進了被窩裡。
「……」
第27章 第 27 章 睡陳則眠有點難【營養液……
陳則眠鑽進被子的瞬間, 陸灼年大腦空白了一瞬。
直到聽見推門聲,陸灼年才回過神, 閉上眼睛繼續假裝昏迷。
被子裡藏人很容易被發現,陳則眠只能緊緊貼著陸灼年,好在陳折身形單薄,蜷縮著往陸灼年身邊一團,存在感幾近於無。
他半趴在陸灼年身上,腦袋扎在對方胳膊下面,緊張到心跳過速。
陸灼年應該也很緊張,陳則眠能聽到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
像在擂鼓。
兩個人心跳此起彼伏, 快得不相上下。
很快,陳則眠就無心關注心跳了,他被門口的說話聲吸引了注意。
先開口的居然是個女人。
「人醒了嗎?」女人問。
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回答:「沒動靜, 我進去看看。」
接著是由遠及近的腳步, 在床邊停了幾秒又走開。
「沒醒, 」男人對女人說:「藥量下得大, 醒來也一時半會也動不了, 你快去吧。」
女人說:「不是還有一個人呢嗎?唐哥說要拍勁爆點, 能多要錢。」
男的說:「那娘們兒臨時反悔不來了, 就等她等這么半天,要不早拍完了, 你動作快點,這小子身份貴重, 剛才手機響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經在找了。」
女人應了一聲往裡走,走了兩步又停下:「錄像機給我啊。」
男的嘿笑道:「你先脫衣服, 我來擺錄像機,節約時間。」
「這點便宜你也占,沒勁死了你,」女地拍了那男的一下,嗔道:「黑燈瞎火的能看見什麼。」
然後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接著陳則眠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原來是仙人跳。
這夥人在酒里下藥,靠拍富家少爺的不雅視頻勒索錢財。
手段這麼熟練,聽著像是慣犯。
一共就一男一女,算上那個『唐哥』也就三個人。
好弄。
陳則眠輕輕一動,想要衝出去火拼。
只是剛動了一下,陸灼年就按住他腦袋,示意稍安勿躁。
雖然陳則眠不知道還要等什麼,但既然陸灼年要等就等吧。
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對方都比他擅長處理這樣的場面。
不一會兒,床腳往下沉了沉。
那女人爬上床,抬手掀開被子——
看到了一顆人頭。
一顆極其蒼白,又極其漂亮的美人頭,窩在陸灼年臂彎里,從下面打上來一束慘白的光,更顯陰森恐怖。
人頭轉過臉,說:「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