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看了勞埃德一眼:「那都是保護動物,你想引渡回L國嗎?」
「我才不信有這麼誇張,」勞埃德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轉頭問陳則眠:「NIan太保守了,你告訴我哪裡能有這些『保護動物』,我去弄幾隻來玩。」
陳則眠如實回答:「出了射擊場坐地鐵,轉四號線,在京市動物園下車,那裡動物可多了,還有朱䴉和大熊貓。」
「……」
勞埃德被陳則眠不軟不硬地懟了一句,悻悻說了句沒意思,招手叫來一個隊員:「那就讓他拿著靶子好了。」
隊員顯然不是第一次給勞埃德當靶子了,舉起畫了黑點的黑心環靶,熟練地向後走去。
工作人員立刻攔住那名隊員,裁判用英文對勞埃德說:「這是不被允許的,勞埃德先生。比賽規則規定:即便是空槍練習,也只能在指定地點進行,前面有人時,必須放下槍枝。」
「我相信NIan的槍技,再說又不是正式比賽。」勞埃德聳聳肩,兩句話打發了裁判,轉頭對陸灼年說:「公平起見,我的隊友給你拿靶子,你挑個你的人來給我拿靶子,怎麼樣?」
說完,勞埃德也不等陸灼年回答,抬手在人群中比劃一圈,最終落在陳則眠身上:「就他吧,怎麼樣?」
陳則眠笑了。
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難怪在原書中,勞埃德會接連成為陸灼年展示超神槍技的背景板,他擁有一個刻薄男配所需要的性格特點——
傲慢無禮,妄自尊大、睚眥必報。
陳則眠不過是懟了他一句,他就立刻要從別的地方報復回來,說是要找個人替他持靶,但陳則眠要是真做了,他肯定會在射擊時伺機戲弄,想方設法讓陳則眠當眾出醜。
這樣足夠惹人討厭的配角,別說只是輸給主角三次,就是輸一百次也不會有人心疼,只會覺得他活該又頭鐵。
接下來按照慣例,就該輪到男主霸氣維護小弟,瘋狂打臉配角的時刻了!
陳則眠期待地看向陸灼年。
果然,陸灼年目光一沉:「勞埃德,你在L國怎麼玩是你的事,我這裡沒有活人做靶的先例,倘若你一意孤行,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歡迎你,請便。」
勞埃德臉上笑容有瞬息僵硬,很快又再次展開:「好吧好吧,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哎,你們華國人規矩就是多,客隨主便,就按你們的玩法來吧。」
這話說得表面隨意大度,實則刁滑刺耳。
陸灼年堅持的明明是國際比賽通用規則,到了勞埃德口中倒成了他的一家之言,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如果換個人可能會解釋幾句,但陸灼年從不會陷入自證陷阱。
陸灼年微微頷首:「這是當然,來到我這裡就要按我的規矩辦事,想用你那套玩法,等我什麼時候輸給你,去L國找你挑戰時再說吧。」
陳則眠在心裡暗暗叫了聲好。
陸灼年大多時候講話很有禮貌,但嘴毒起來時像吃了兩斤鶴頂紅,想用話陰陽他可真是找錯人了。
競技比賽實力說話,既然提起上次的輸贏來,勞埃德無話可說。
第一場,兩人比的是步槍射擊,射擊距離五十米,連射60發。
陳則眠有些擔心陸灼年的手。
步槍射擊需雙手持槍,射擊時要保持動作的高度一致性,而且比賽時間也很長,對右手未愈的陸灼年來說是個考驗。
手背有傷,握掌時必然會扯到手背皮膚,導致傷口結痂皸裂,疼痛難忍,對持槍的穩定性肯定會有影響。
空槍練習時,陸灼年試著用左手扣動扳機,開了兩槍感覺差強人意,到底不如慣用手那般得心應手,於是最終還是決定用右手射擊。
只是這樣一來,每次扣動扳機前都會扯到一下傷口。
比賽開始後,陳則眠始終關注著賽場。
陸灼年不愧為用槍高手,在不利條件幾乎拉滿的前提下,仍不失水準,準度驚人。
兩個人都是頂尖水平,前半程射擊成績咬得很緊。
或許是因為右手不舒服,賽程過半後,陸灼年的開槍速度明顯加快。
在勞埃德射到第四十五槍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全部射擊槍數,提前放槍下場了。
隨著比賽焦灼進行,前來觀賽的隊員和教練越來越多,他們見到陸灼年提前完成射擊都倍感驚訝。
現場觀眾交頭接耳,爆發出一陣譁然的議論聲。
在陳則眠眼中,陸灼年快速開完最後十槍有情可原,可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是,他們都覺得陸灼年是對比賽勢在必得,所以才提前離場。
勞埃德臉色有些難看。
比賽時長雖然不計入成績,但這就跟考試時有人提前交卷一樣,即便不加卷面分,也會對同場考生心態造成影響。
現場觀賽的人這麼多,都是各個國家和地區射擊界的翹楚,陸灼年射擊動作揮灑自如,完成得遊刃有餘,還未結束比賽就出盡了風頭。
陸灼年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