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注意力不集中的小孩會被送去做感統訓練呢。
陸灼年發現陳則眠又在發呆,熟練地敲了敲他額頭。
陳則眠不滿地『嘖』了一聲:「會痛!」
陸灼年:「嬌氣。」
細皮嫩肉,像是杏仁豆腐做的。
*
臘月二十三,北方小年這天早上五點,陳則眠就被鞭炮聲吵醒了。
不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嗎?誰在頂風作案啊?
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
天還沒亮呢!
難道這附近有什麼指定的燃放地點?
陳則眠用被子捂著腦袋,摸出手機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居然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這項規定。
彳亍口巴。
可能書里沒有大氣污染吧。
這可糟了,小年只是一個開始,這鞭炮估計要放到正月十五,那他豈不是每天早上都會被吵醒?
前一陣住在陸灼年家裡,明明就沒聽見什麼鞭炮聲。
大概是別墅那邊比較高端。
所謂由儉入奢易,陳則眠之前也沒覺得自己家裡隔音差,自從在陸灼年那住了一段時間以後,既覺得家裡不安靜、隔音差,又覺得小區沒車位、停車難。
尤其是睡慣了十幾萬的床墊之後,再睡自己家這個簡直跟躺在稻草上面沒兩樣。
陳則眠物慾本不算高,之前賣了遊戲工作室尋思著賺了一千萬也就夠了,本來想拿著錢找個宜居的城市養老,現在看來如果想過上在陸灼年家的那種生活,一千萬遠遠不夠。
那種舒適不是簡單能用金錢堆疊起來的。
還是要繼續賺錢呀。
鞭炮聲聲,催人奮進。
我也要住高端別墅,和高素質人群做鄰居,睡十幾萬的床墊,喝從玉泉山上引下來的山泉水!
今天陸灼年回了陸家老宅過節,劉越博的父母兄長也回國了。
老闆和小弟各自闔家團圓,都不會去射擊場,於是陳則眠決定翹班一天。
上午十一點,陳則眠才從床上爬起來,也懶得再下樓買吃的,就泡了一包方便面,找出最近大熱的一部漫畫,邊看邊吃。
還是這種宅男的生活爽啊。
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剛擰開手機就響了。
是陸灼年!
陳則眠一邊喝可樂,一邊接通電話。
「餵。」陳則眠咽下含著的半口可樂:「陸少,有何指示?」
陸灼年輕笑道:「陳則眠,又曠工。」
陳則眠淺嗆了一口可樂:「咳咳咳,今天小年嘛,誰跟你告的狀?王經理?還是閆洛。」
「怎麼又咳嗽了,」陸灼年沒回答陳則眠的問題,反而問他:「是不是又偷吃涼的甜的了。」
陳則眠懷疑手機攝像頭被陸灼年監控了,心虛地蓋住攝像頭,把冰可樂往遠處推了推,睜著眼睛說謊:「沒有啊,我過敏性哮喘嘛,外面都在放炮,有刺激性氣體飄進屋裡了。」
陸灼年那邊說了一句:「去買個空氣淨化器。」
陳則眠想想覺得有道理,自己氣管敏感,放個淨化器可能會好很多,就說:「行,等會兒我在網上看看。」
「沒跟你說,」陸灼年雲淡風輕道:「你不用看了,淨化器我安排人去買了,這就給你送去。」
陳則眠手指微微一蜷:「你給我買呀。」
陸灼年說:「嗯,汪順去了。」
陳則眠愣了愣:「汪順?」
陸灼年喜歡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講一些讓陳則眠手足無措的話:「就是綠水亭苑你一掌劈暈的那個保鏢。」
電話那頭的陳則眠果然『呃』了一聲,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跳過這個話題。
「我是說總麻煩陸少多不好意思,」陳則眠本來只是隨便找個話題,結果說著說著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一個淨化器雖然沒多少錢,但還要陸少費神,我會良心不安的。」
陸灼年應了一聲,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但願你真有良心。」
陳則眠立刻說:「當然有了!」
陸灼年:「你的良心就是知道我今天不去射擊場,就趁機偷偷給自己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