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願意讓他熬,你陸大少爺要是不願意,誰還能左右得了你!」
陸灼年:「……」
薛鐸做夢都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磋磨陸灼年,此刻內心波瀾迭起,震撼程度不亞於聽見陳則眠叫他大伯『正偉』。
不過如果是陳則眠的話,一切好像也說得過去?
薛鐸偏過頭,小聲問陳則眠:「這陸少都沒跟你生氣嗎?」
陳則眠理所當然道:「陸少晚上也經常失眠,正好我倆做伴。」
陸灼年又看了陳則眠一眼:「有幾次我已經睡著了,是你把我叫醒的。」
陳則眠尷尬微笑:「可是我每次去找你,你都醒著呀。」
陸灼年反問:「你半夜屋裡忽然進人,你不醒嗎?」
唐老越聽越好笑:「小陳你這孩子天天凌晨不睡,簡直是屬貓的,以後想看升旗可以找我,別總禍害人家小陸啦,我歲數大覺少,凌晨四五點正好起床晨練。」
陳則眠應承下來:「行,那我下次爬山看日出也約您。」
唐老感嘆:「嗬,你這凌晨活動還不少呢。」
何止不少,是多到不能再多。
爬山、看電影、吃夜宵都是常事,最離譜的是有一次陳則眠說是去後海放燈,結果車開到半路又想看真海,直接拐上高速,拉著陸灼年開去了渤海灣。
後面的保鏢見陸少的車突然偏離路線,奔著高速開出京市,還以為陸灼年遭歹人劫車綁架,鬧得好一通人仰馬翻暫且不提。
從京市到渤海灣大約要四五個小時,凌晨高速車少,陳則眠一路飛馳,到海邊的時候還不到早上七點。
冬日嚴寒,海邊空無一人。
海風寒意刺骨,瀰漫著冷冽的咸腥味,吹在臉上刀刮似的疼,連金黃的沙灘都覆了層白霜,踩上去並不鬆軟,反而有些碎冰般的脆。
遙遠的天際半明半暗,隱約有一絲微弱的魚白。
天地浩然,冷寂肅穆,仿佛走到了大地盡頭,世界裡只剩下一片冰冷無際的海。
陳則眠又怕冷又貪玩,陸灼年一眼沒看到人就躥到了礁石上。
天寒地凍,礁石上濕滑無比,陳則眠站在高處搖搖欲墜,陸灼年想叫他趕緊滾下來,又怕說話聲太大嚇到他。
陳則眠觀察了一會兒海面,判斷這塊礁石會在漲潮時被海水淹沒。
陸灼年朝陳則眠伸出手,說:「已經在漲潮了,下來吧。」
陳則眠手指剛搭在陸灼年手心,陸灼年就一把將人薅下來,提著陳則眠後脖領把人從礁石上拽回沙灘,沒再多停留半秒,押著人就上了車。
回京市的高速是陸灼年開的。
陳則眠坐在副駕駛上,被陸灼年凶了一路。
早知道還不如直接跳海里去呢。
陳則眠心裡憤憤不平,有千種說辭搶白辯解,奈何空有志氣沒有骨氣,嘴上已然服了軟——
「那個礁石到海面距離很低的,你自己又蹦極又跳傘的,哪個不比這個危險,幹嘛管我啊。」
陸灼年聲音微沉:「你要是掉到海里,我是不會救你的。」
陳則眠反駁說:「根本不可能掉進去,我平衡能力可強了!」
陸灼年側頭看向陳則眠:「你之前那次也是這麼保證的。」
陳則眠一天保證八百次,早就忘了自己保證過什麼,就問:「哪次?」
陸灼年收回視線,淡淡道:「掉進我浴缸里那次。」
第47章 第 47 章 衣服就別松解了
待晚宴結束, 時間已經不早了。
陳則眠低頭解鎖手機,把《和平戰場》的內測邀請碼發送到唐老的手機上。
「老頭還挺潮, 」看著唐老的車緩緩駛離,陳則眠有些不可思議:「居然還對射擊遊戲感興趣。」
陸灼年轉身走向帕加尼:「老爺子是部隊裡有名的槍神,勇冠三軍的頭號狙擊手。」
陳則眠打開車門,等待鷗翼門升起:「那他會不會覺得這遊戲幼稚。」
陸灼年長腿一邁跨進駕駛位:「不知道,你又沒邀請我玩過。」
陳則眠也坐上車:「現在內測階段,遊戲裡也沒玩家,都是人機,你玩槍又玩得那麼好,我怕你覺得沒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