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到底去哪裡了?」
陳則眠單手撐著額角,看著照片中的男人,喃喃道:「他也讀過警校,後來是去當兵了?還是去做別的了?」
陸灼年沉聲道:「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嗎?」
陳則眠轉眸看著陸灼年:「我爸在警校讀過書,他的信息可能不那麼好查。」
陸灼年說:「我來想辦法。」
陳則眠心中隱約有一個猜想,但那個猜想太過沉重,重到他甚至不想提及。
可他又必須告訴陸灼年。
雖然無法確定對錯,但至少是為調查提供了一個方向。
「公安系統每年都會在警校里選人,」陳則眠閉了閉眼,慢聲道:「他連一張正面的照片都沒有留下,很有可能是去執行某項秘密任務,一直沒有出現過,要麼是正在任務中,要麼是已經……不在了。」
陸灼年聲音堅定而有力量:「我會查清楚,給我點時間,好嗎?」
陳則眠吸了下鼻子:「這張照片不清楚,我把他的樣子畫給你。」
陸灼年溫聲道:「已經很晚了,可不可以先去睡覺?」
陳則眠點點頭:「好。」
陸灼年彎了彎眼:「今天這麼乖。」
「我一想到爸爸就想哭,」陳則眠撇了撇嘴角,聲音有點哽咽:「可能沒辦法畫完。」
陸灼年輕嘆一聲。
在眼淚落下來之前,陳則眠一頭磕在陸灼年肩膀上,無聲地哭了一會兒。
哭過以後,心情不再那麼難過,又覺得當著兄弟面這麼哭有點丟臉。
丟臉就丟臉吧,他吃了帕羅西汀。
「如果不是吃錯了藥,我也沒那麼容易哭的。」陳則眠特意強調道。
陸灼年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陳則眠微微側頭,將眼淚蹭在陸灼年衣服上。
當然,還有鼻涕。
第49章 第 49 章 ……【營養液七萬加更一……
第二天, 陳則眠畫了他爸的素描圖給陸灼年。
陸灼年拷貝走了文件夾里那張照片,問陳則眠他爸叫什麼。
陳則眠答不出來, 陸灼年也沒多問。
有時候,陳則眠會懷疑陸灼年已經知道了什麼,可陸灼年不說,他也沒法問,只能裝沒事人。
陸灼年說已經聯繫到人去查了,只是現有的消息實在太模糊,可能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信。
既然空等無用,陳則眠還是決定按原計劃去三亞過年。
轉眼,就到了出發前一天。
陳則眠的行李大多都在自己家, 本來想在提前一天回家住,收拾收拾屋子,順便把行李直接郵到酒店去, 省得到時候大包小包, 趕路不方便。
沒想到都臨近年根了, 陸灼年居然還在臘月二十八那天從陸家老宅出來, 回到盛庭華府這邊住了一晚。
陳則眠當時正坐在客廳地毯上, 整理已經開封的零食:不好吃的丟進垃圾桶, 好吃的丟進自己嘴裡, 一般好吃的按不好吃處理。
聽到電子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時,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舉著零食袋子轉過頭,正看見陸灼年抬手推開門。
屋外漫天大雪, 開門的瞬間,北地特有的寒風卷著雪粒,吹進了陳則眠的眼睛裡。
從下車到進門也就幾步的距離, 可外面風雪實在太大,台階上的雪積了半尺深,向來不染纖塵的陸灼年都浸了冷冽。
陸灼年肩頭髮梢沾了幾粒白雪,裹著滿身寒意,攜風踏雪而來。
這麼大的雪,陳則眠沒想出門見人,起床後臉都沒洗,忽然看到這麼個頂頂精緻英俊的人,恍惚了一瞬。
這個卷王!
光天白日的打扮什麼。
等會兒我也要去洗個臉,不不,洗個臉加洗個頭髮,不不不,直接洗個澡吧,彎腰洗頭脖子疼。
總之就是要拾掇拾掇自己,必須卷回去!
陳則眠腹誹了兩句,才慢吞吞起身相迎:「這麼大的雪,你怎麼還來了。」
陸灼年反手掩上門,將呼嘯的寒風關在門外:「回來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