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對蕭佲兀說了聲稍等,右手拿著電話,左手從陸灼年那裡接過一杯水:「吃番茄鍋、豬肚雞鍋……辣的也想吃。」
陸灼年說:「好好和蕭總講電話,三心二意的,這樣很不禮貌。」
陳則眠順水推舟,立刻和電話那頭說了再見:「蕭總不好意思啊,我這邊還有點事,改天聊。」
說完,陳則眠飛快掛斷電話,打了個寒顫,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他說話語氣好奇怪,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陸灼年輕笑一聲:「怕什麼?他又不會從手機里爬出來。」
陳則眠嘴硬道:「誰怕了,主要是一會兒閆洛該來了,我先上樓洗個臉,今天還沒洗臉呢。」
說完就三步並稱成兩步,飛快躥上了樓。
陸灼年望著陳則眠背影,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手機,目光毫無溫意。
*
陳則眠回到臥室,本來是覺得洗個臉得了,但又想起還得拾掇自己卷陸灼年的事,當即決定還是洗個澡好。
他伸手一拽沒摸到浴巾,想起來浴巾洗了晾在樓下,又懶得去拿,便明知故問:「陸少,麻煩看一眼樓下有沒有我浴巾?」
陸灼年的聲音穿過走廊:「在洗衣房。」
陳則眠很不誠心地說:「那我下去拿。」
陸灼年聲音從樓下傳上來:「我給你拿吧,省得手機咬你。」
陳則眠:「……」
他就說陸灼年該吃治嘴毒的藥!
片刻,陸灼年上了樓,拿著洗衣筐敲了敲房門。
陳則眠正在洗臉,眼都沒睜:「進進進。」
陸灼年本來想把筐給陳則眠,見他騰不出手,就直接進了浴室幫他把浴巾掛上了。
陳則眠半弓著身子,越想越憋氣:「我真服了,你說那蕭佲兀是不是有病。」
陸灼年背對陳則眠,抬手把浴巾搭到置物架上:「什麼病?」
陳則眠一邊洗臉一邊含混地說:「腦子有病唄,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幹嘛要纏著我。」
陸灼年掛好浴巾,抬步往浴室外面走:「我也不知道。」
陳則眠抽出兩張紙,擦掉水池邊濺上去的水:「你不是說他喜歡小男孩嗎?我也不小啊。」
陸灼年停下腳步:「你不小?」
陳則眠『嗯』了一聲。
陸灼年在陳則眠身後站定,說:「抬頭。」
陳則眠抬起頭,通過鏡子和陸灼年對視:「咋了?」
陸灼年手臂半環過陳則眠脖子,扳起他削尖的下頜,讓陳則眠看向鏡中的自己。
鏡子裡倒映出一張巴掌大的狐狸臉。
因剛洗完臉,細碎的劉海微濕,斜掃在鋒利狹長的眉梢上,眼珠亮得像沁在山泉中的貓眼石,光華璀璨,顧盼燁然。
面頰掛著水珠更顯白透纖薄,一掐就是個紅印,瑰紅唇瓣沾了點沒洗淨的雪白泡沫,頭頂還炸起一撮呆毛。
陳則眠:「……」
陸灼年虛掐陳則眠脖領,眸光沉暗:「現在知道為什麼蕭佲兀纏著你了嗎?」
陳則眠看著鏡中自己,有點懷疑人生:「我平常就這麼濕漉漉的樣子嗎?」
陸灼年未置可否:「有什麼想說的。」
陳則眠屈指抹去嘴角的泡沫,和鏡中地自己對視三秒,評價道:「確實有點欠.操。」
陸灼年手指驀地收緊,掐了下陳則眠的脖子又很快鬆開。
陳則眠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對方就已經放手了。
陸灼年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你是真會說話。」
第50章 第 50 章 偷偷跟在陸灼年身後射他……
外面風雪難行, 陸灼年是上午到的。
派人把閆洛接回來時已是傍晚,剛好差不多可以準備吃飯。
閆洛第一次來陸少獨居的別墅, 雖然極力表現淡定,但還是能看出來他特別開心。
這段時間,陳則眠去射擊場的次數很少,陸灼年則是小年之後再去過,而這兩個人如今已然是閆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總也見不到,難免想念。
能來陸少家裡的這件事本就意義非凡,更何況陳則眠還在。
陳則眠是急性子,往火鍋里涮肉涮菜也不分部位, 什麼肥牛羊羔都一股腦扔進去。
銅鍋火旺得厲害,順滑甜美的肉片又切得極薄,六七秒就燙變了色, 熟透的肉此起彼伏地翻起, 又得手忙腳亂地往外撈, 免得燙久了太老咬不動。
閆洛的碗裡不一會兒就堆滿了肉, 話都來不及說, 只能低頭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