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翻了個身,把電話回了過去。
沒人接。
還沒下飛機嗎?
不能啊?不是說中午就能到酒店嗎?
陳則眠又換了語音通話過去,依舊無人接聽。
奇怪。
陳則眠給蕭可頌打了個電話。
蕭可頌那邊倒是接得很快:「你可真能睡啊。」
陳則眠坐起身,有氣無力地問:「陸少他們到了嗎?」
蕭可頌嘆了口氣:「灼年沒跟你說嗎?他有事,不來了。」
陳則眠說:「什麼事這麼急?」
蕭可頌搖搖頭,意識到陳則眠看不到,又補了一句:「不知道,葉宸也來不了了,他倆太浪費我感情了。」
陳則眠本以為陸灼年最多晚到幾天,沒成想一直過了三天,還仍然是杳無音信。
微信不回,電話更是完全打不通。
如果不是有葉宸從中傳遞消息,陳則眠都該懷疑陸灼年是不是被綁架了。
陳則眠這邊憂心如焚,蕭可頌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甚至有點習以為常。
看到蕭可頌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陳則眠猜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第三天晚上,蕭可頌又要去酒吧玩。
陳則眠跟著去了,想方設法把人灌醉,從蕭可頌嘴裡套出了實話。
閃爍斑斕的燈光下,蕭可頌醉醺醺地枕著手臂,告訴陳則眠:
「灼年他病了。」
病了?
陳則眠一驚,接著問是什麼病。
蕭可頌神秘地擺擺手,讓陳則眠別擔心,是老毛病,其他的就不肯再說了。
凌晨回到酒店,陳則眠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半是因為喝酒喝得胃痛,另一半是在想陸灼年得了什麼病。
時間都這麼晚了,再給葉宸打電話也不合適。
況且連蕭可頌都不肯講陸灼年得了什麼病,葉宸就更不可能告訴他了。
無端地,陳則眠想起了陸灼年臥室里,那一藥櫃的帕羅西汀。
他拿起手機,搜索藥名和適用症。
抑鬱症、焦慮症、驚恐症、社交恐怖症、強迫症。
會是這些裡面的一個嗎?
首先排除抑鬱和社交恐怖,這倆可能性比較低,潔癖應該算是強迫症,但強迫症是慢性病,發作了也不至於出不了門,焦慮症倒是有可能影響坐飛機。
最嚴重的就是驚恐症。
驚恐症發作時會出現心悸、冷汗、震顫等症狀,伴以強烈的瀕死感或失控感。
所以會不會是驚恐症呢?陸灼年小時候被綁架過,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也說不定,不發作時與常人無異,發作起來就會很嚴重的那種?
到底是什麼病啊。
陳則眠本來只是胃疼,想著想著頭也開始疼,吞了一粒藥又躺回床上,想借著藥物副作用帶來困意就此睡去。
二十分鐘後,陳則眠一蹬被子,從床上坐起身。
煩死了!陸灼年煩死了!
生什麼病不告訴他,還失聯這麼久,害得他胃疼頭又疼。
有這麼當朋友的嗎?真想回京市罵他一頓。
對,我要回京市譴責他。
嚴厲地譴責他。
陳則眠仿佛找到一個合理的、正當的、合適的理由,當即拿起手機查詢了航班。
凌晨五點四十有一班飛機,剛好從鳳凰機場飛大興。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趕去機場剛好。
陳則眠沒收拾行李,直接穿好衣服,裝上證件,甚至連個包都沒背,拿了件長款羽絨服就出門了。
第56章 第 56 章 從後背抵住了陳則眠。
到機場的時候, 還不到凌晨五點。
機場外面一片漆黑,偶爾有未熄滅的夜航燈一晃而過。
整個值機大廳內空曠安靜,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倦意。
經濟艙已經售空,陳則眠只能買商務艙,雖然是紅眼航班仍然貴得要命。
VIP候機室冷氣很足,他披著羽絨服,困得睜不開眼,握著杯熱美式在心裡狂罵陸灼年。
他的胃真的痛,痛到喝咖啡提神都只敢喝熱的。
美式本來就不好喝,熱美式和中藥的區別僅在於咖啡豆比藥材更苦!
陳則眠下巴窩在羽絨服里,圓圓的眼睛逐漸眯起, 又猛地驚醒,看了看四周趕飛機的旅客,在心裡狂罵陸灼年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