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也沒說什麼,竟隨他去了。
蕭可頌看陳則眠近期獨來獨往,還頗覺詫異,私下裡悄悄問葉宸:「陳則眠最近怎麼都自己一個人,他和灼年吵架了?」
葉宸說:「先管好你自己。」
蕭可頌一記眼刀:「我好著呢!」
葉宸問他:「你英語學得怎麼樣了?」
蕭可頌的氣勢肉眼可見地縮了回去,說:「不怎麼樣,灼年真的不去留學了嗎?」
葉宸微微頷首:「大概率是。」
蕭可頌不解:「為什麼啊。」
葉宸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蕭可頌義憤填膺:「我現在搞不懂他,還有陳則眠也是,上次喊他出來玩都不來,我讓灼年叫他,灼年竟然也不叫,他倆是掰了嗎?」
葉宸聞言忽地一笑,說:「放心,誰掰他倆都掰不了,陳則眠確實挺忙,灼年可能是……」
欲擒故縱。
蕭可頌見葉宸話講到一半不說了,追問道:「是啥?」
葉宸似笑非笑:「我也不知道。」
「……」
蕭可頌越想越氣:「一個兩個都那麼難約,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假忙。」
陳則眠是真忙。
除了遊戲之外,另外還有件事也讓他忙活得夠嗆——
他主業明明是遊戲策劃,但不知道讓誰給傳成教育大師了。
謠言在整個京市豪門圈越傳越廣,那些富商闊太、權貴名流們,基本都知道了陳則眠能改造少爺。
這可不是無稽之談,劉、葉兩家就有成功案例,兩位小少爺活生生擺在那裡,變化之大有目共睹,由不得人不信服。
不少人蠢蠢欲動,都想把家裡管教不了的不肖子孫送到陳則眠身邊改造歷練。
今天這個做東、明天那個邀請,都想約陳則眠出來見面詳談。
陳則眠一拒再拒,表示自己根本無心舉辦什麼『京圈少爺變形記』大講堂,之前兩次真的都是意外,請各位大佬不要以訛傳訛。
他主業是遊戲策劃,代管劉越博的活兒是為了攢錢做遊戲,給葉璽戒網癮也是正好專業對口。
新手游上線前後,正是他最忙的時候,遊戲工作室是草台班子,投資、宣傳、運營,維護都得陳則眠親自牽頭來做,本職工作尚且自顧不暇,確實沒時間管別人家的孩子了。
這話前天才說出去,第二天工作室就收到了四五個資本公司發來的投資意向書。
最有誠意的一家甚至附上了《代運營協議》,承諾一旦達成合作意向後,他們將從公司內部抽調人才,成立運營專班,替陳則眠的遊戲工作室進行包括宣傳、運營,維護在內的所有日常工作。
工作室從此可以徹底從事務性工作中解放出來,只負責開發遊戲和更新版本,其他的一切問題全都由他們解決。
投資公司又是送錢又是送人,要求的分紅比例卻低得離譜,甚至也沒有任何對賭條款,和白送幾乎沒有區別。
陳則眠看著眼前的《投資協議》,主動提出增加投資公司的分紅比例。
投資公司的人卻說:「陳總您就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董事長鄭董的意思……說到送錢送人,我們董事長家的小鄭總剛剛畢業,聽說您身邊還缺個秘書,不知道能否讓我們小鄭總跟著您學習學習。」
陳則眠放下筆:「鄭董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投資公司的人說:「也怎麼能叫繞圈子呢?我們鄭董說,他投資過的項目幾百上千個,可卻只有小鄭總這麼一個兒子,在麻煩陳總幫忙之前,替陳總消除後顧之憂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鄭董是老江湖,話說得漂亮,事做得更漂亮。
這麼一份百利而無一害的《投資協議》放在面前,陳則眠心動不已,忍不住問:「那鄭董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投資公司的人說:「只要能讓小鄭總按時上下班就好了。本來鄭董是把他安排到分公司的,但您也知道,下面的人怎麼好管教董事長家的公子呢,小鄭總每天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晚上還總去酒吧夜店徹夜不歸,把鄭董氣得都高血壓了。」
陳則眠猶疑道:「那小鄭總晚上想出去玩怎麼辦,需要我去夜店抓人嗎。」
投資公司的人笑了笑:「那倒不用,只要看著點他,別讓小鄭總和那些狐朋狗友胡玩就好。」
陳則眠問:「那我帶他玩別的行嗎?」
投資公司的人:「您說的『別的』是指?」
陳則眠:「射擊賽車、電子遊戲之類的。」
投資公司的人出去給鄭董打了個電話,回來後轉達了鄭董的意思——
「只要不去夜店招蜂引蝶,玩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