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痛快道:「那沒問題。」
《投資合同》是上午簽的。
下午三點,鄭董的兒子就來找陳則眠報導了。
小鄭總名叫鄭懷毓,容貌俊美非凡,帥得像個男模。
陳則眠穿越至今,見過的帥哥美女不計其數,但能用漂亮來形容的男人卻沒幾個。
鄭懷毓就是個很漂亮的男人。
他的漂亮不同於陳折的澄瑩明澈,而那種是靡麗至極的華美,雙目溫柔,未語先笑,像是一朵開到極致的牡丹,每一株花蕊都裹著誘人的粉蜜,非常有吸引力。
難怪鄭董會用『招蜂引蝶』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兒子,還真是形容精準,所言非虛。
陳則眠進門的時候,鄭懷毓正斜靠在沙發上,撐著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前台小姑娘說話。
「……」
看到陳則眠的剎那,鄭懷毓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問前台:「這是你們陳總嗎?」
前台回頭看見陳則眠,臉『唰』的一下紅了:「陳總。」
鄭懷毓懶洋洋地揚起下巴,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陳總好。」
陳則眠本來是想過來看一眼,就把鄭懷毓扔在工作室,沒想到鄭大公子魅力驚人,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們前台就被迷住了。
為了防止鄭懷毓繼續招蜂引蝶,陳則眠決定還是親自帶著他更安全。
陳則眠先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就帶著鄭懷毓去射擊場上班了。
辦公樓停車場裡停了不少車,但都沒有那輛紫色的帕加尼風神扎眼。
鄭懷毓輕輕『嚯』了一聲:「陳總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了,每天還要去射擊場上班啊。」
陳則眠打開車門:「是啊。」
鄭懷毓隨手拉過安全帶:「工資夠加油嗎?」
陳則眠剛說了一句『可以』,手機就響了。
是陸灼年。
陳則眠接起電話:「陸少。」
鄭懷毓眼神微微一動,轉頭看向陳則眠。
陸灼年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今天回家嗎?」
陳則眠戴上耳機,轉動方向盤把車開出停車場:「我先去射擊場一趟,忙完就回。」
陸灼年淡淡道:「我就在射擊場。」
陳則眠沒想到陸灼年在,聞言呆了呆:「啊?你今天沒課?」
陸灼年說:「今天周六,陳則眠,你是不是又晝夜顛倒,日子都過亂了。」
陳則眠聽到陸灼年這樣說,心像是被抓了一下。
陸灼年又說:「早上家裡阿姨熬了海鮮粥,她知道你愛吃就多熬了些,送來才發現你不在,月底了,我正好要到射擊場查帳,就帶過來了,在食堂的砂鍋里煨著,你回來記得吃。」
陳則眠總算聽出點異樣來,感覺陸灼年可能發現自己在躲他了,想要說些什麼解釋,卻聽陸灼年繼續道。
「我這就回去了。」
陸灼年語調不疾不徐,講出的話很體面,知道陳則眠在躲他,也不問原因,反而大度地告訴他:你放心來吧,我走了。
陳則眠所有的話都被堵回嗓子眼,憋得胸口發悶,只訕訕說了句:「這就回去了嗎?」
陸灼年應道:「嗯,帳都看完了。」
陳則眠下意識瞥了眼導航:「我還有40分鐘到射擊場。」
陸灼年聲音很穩,聽不出絲毫情緒,只是陳述事實似的說:「那時候我都到家了。」
陳則眠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看著前方來往不息的車流,手指不自覺握緊方向盤。
陸灼年一言不發。
通話頻道內驟然安靜下來,耳機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誰也沒再說話,但也沒人先掛電話。
鄭懷毓坐在陳則眠旁邊,只隱約能聽見那位『陸少』的聲音,對方具體講了什麼內容,他不是很清楚。
但他根本不用聽清對話,只從氣氛上就能察覺出這兩個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