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吧,」鄭懷毓等得不耐煩,直接甩給他一張銀行卡,嫌棄道:「這一千萬給你練練手,賺了歸你,賠了算我的。」
陳則眠:「……」
鄭懷毓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把銀行卡給了陳則眠就轉身走了。
陳則眠只能隨便買了兩支。
離開交易所的時候,他都忘了買的兩支股票叫什麼。
無所謂了,手機APP上能查。
到時候再說吧。
從進證券交易所到離開,開戶註冊用了四十分鐘,票只用了十分鐘。
略顯草率,陳則眠看時間尚早,就去.射擊場看閆洛了。
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高考了,已經進入最後的衝刺階段,閆洛學習得很刻苦,陳則眠到的時候他還在改卷子,抄錯題。
見到陳則眠來,閆洛眼睛一亮,站起來叫了聲:「哥。」
十七八歲的少年變化最快,一段時間不見,乍一看像是變了個人,長高了,也瘦了。
「怎麼瘦了?」
陳則眠上下端量閆洛,總覺得小孩臉色不好看:「黑眼圈都出來了,熬夜刷題了?」
閆洛搖搖頭:「沒,你怎麼來了,今天不忙嗎?」
陳則眠把手裡的餐盒擺在桌子上:「我哪天都不忙。」
閆洛很慢地點了下頭,頓了幾秒才問他:「那你怎麼都不來了。」
陳則眠說:「你快高考了,我又不會給你輔導功課,就會帶著你玩,多耽誤你學習。」
閆洛看著桌子上自己喜歡吃的飯菜,略微不安的心情好轉了一些,低低地應了聲:「哦。」
陳則眠轉頭看他:「哦什麼哦,過來吃飯,一會兒涼了不好吃了。」
閆洛握著筷子,很小聲地說:「不耽誤學習。」
陳則眠看到閆洛一副被遺棄的可憐樣,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總也不過來看他,小孩兒心里可能不舒服了,趕緊坐下哄了兩句。
閆洛很輕易就被哄好了。
陳則眠保證以後會多來射擊場看他,還約定等高考結束帶閆洛出去玩。
閆洛現在爭分奪秒,中午沒去食堂,吃的是早上買的餡餅和沒喝完的粥,他是長身體的年紀,學習壓力又大,吃的那點東西早消化完了,陳則眠這頓飯送的正是時候。
吃完飯,閆洛雙手搭在鐵架床欄杆上,絮絮和陳則眠聊天,說了沒一會兒,小腦袋就一點一點地往下耷拉,明顯是困了。
陳則眠說:「你睡會兒吧,我半個小時之後叫你。」
在做卷子與和陳則眠說話之間,閆洛最不想選的就是睡覺,但他真的是太困了,強撐著精神又說了沒幾句,就趴著睡著了。
陳則眠知道他睡覺警覺,也沒動他,放輕腳步直接去了王經理的辦公室。
王經理一看二當家來了,趕緊起身相迎。
陳則眠和他寒暄幾句,然後說:「閆洛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射擊場的事就別讓他幫忙,要是沒人擦槍,我以後多來幾趟。」
王經理說:「沒有沒有,現在都不讓他工作了,我還和食堂師傅打招呼了,說以後看見閆洛去,先給他把飯打了,孩子學習時間緊張,別讓他排隊浪費時間。」
陳則眠想了想,說:「我看他好像是早上去吃,中午都不大去……這樣吧,以後他的中午飯我安排人給他送,他晚上去食堂吃嗎?」
王經理面露難色:「這兩天我還真不知道,晚上他都去醫院。」
陳則眠立刻問:「他咋了?」
王經理:「他沒事,是閆家老爺子,前一陣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人可能不大好了。閆家那邊來人說,老爺子想看一眼孫子,不然死都閉不上眼睛。」
陳則眠皺了下眉:「想看孫子早幹嘛去了。」
王經理也對閆家人很無語,實在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我說也是,合不合眼跟看孫子有關係嗎?想想他們閆家做的虧心事,閉上了都得睜開。」
陳則眠問:「閆洛今晚上還去嗎?這都連著兩晚上了,這一眼還沒看完?」
王經理:「應該是去,老爺子在重症呢,現在是昏迷的時間長,清醒的時間少,為了讓他能趕上老爺子醒,就只能一夜一夜地守著。」
陳則眠低聲罵了句髒話:「有病吧。」
王經理義憤填膺道:「我看別人家怕影響孩子高考,那爹媽出事都瞞著不說,他們可好,一個前十七年都沒看兩面的爺爺昏迷,還好意思把人叫過去,那話聽著我都想揍他,說什麼『知道你學習任務緊張,白天不用你來爺爺病床前盡孝了,你晚上來吧』,人家孩子不睡覺啊。」
陳則眠越聽越來氣,血壓都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