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是哪個醫院後,他決定晚上過去看看。
有一個『孝』字壓著,閆洛沒法直接拒絕,所以陳則眠打算由他代替閆洛出面,和閆家人好好談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爭取心平氣和地把問題解決。
*
深夜23:30,京市公安分局XX派出所。
陸灼年交完保釋金,把陳則眠和閆洛從派出所領了出來。
陳則眠走在陸灼年身後。
陸灼年沒說話,陳則眠也不說。
三個人就這麼一路穿過燈火通明的警局大廳。
閆洛小聲替陳則眠解釋:「哥真的和他們講道理了,是三嬸說我偷她東西,我爸先動手打我,哥才還手的,只是我爸老了,骨頭比較脆,這是意外,也不能怪誰。」
陸灼年腳步微頓,回頭看了陳則眠一眼。
陳則眠也看陸灼年。
「……」
相顧無言。
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在空氣中逐漸蔓延。
第84章 第 84 章 是新客,亦是歸人【含營……
打架的事陳則眠到哪兒都有理。
就是在陸灼年面前沒話說。
畢竟這才是陸灼年放他出去的第二天。
昨天晚上出門, 他和蕭可頌喝了半瓶酒,好在沒吐也沒胃疼, 陸大少這才強壓著控制欲沒追究,結果今天乾脆就上派出所接人了。
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得生氣,但陸灼年看起來倒是異常冷靜。
但他表面若無其事,陳則眠就越是底虛氣短。
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他媽怎麼看怎麼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寧靜。
本來陳則眠都沒想讓陸灼年知道這事兒,著讓蕭可頌、劉越博,或者是鄭懷毓、葉宸來贖他,沒想到這次辦案民警里,正好有上回去盛庭華府, 接陸灼年去市局做筆錄的那個年輕警察。
小警察名叫周啟睿,一眼就把陳則眠給認出來了,他手上沒有陸灼年的聯繫方式, 就給他師父羅建安羅隊長打了電話, 這麼輾轉又直接地把事捅到了陸灼年面前。
要說人長得太好認也不是啥好事。
陳則眠問周啟睿說:「你不是在市局嗎?」
周啟睿:「年前是在市局, 年後人員調整, 我就到派出所了。」
陳則眠實在是萬分不解, 感覺自己真是衰到極致, 忍不住問:「不是, 你師父是市局刑事偵查總隊的副隊長,就這關係還怎麼還能把你分下來。」
周啟睿政治覺悟很高:「在局裡也好, 在所里也好,都是為人民服務, 哪兒都一樣,就是要紮根在基層才能長本領,長見識呢。」
陳則眠:「……」
你見識就見識, 把我打架的事告訴給你師父幹嘛。
可能是因為陸灼年情面太大,深更半夜的,羅建安竟然親自跑了一趟,到的居然比陸灼年還早。
沒一會兒所長也來了,和另一個警官一起親自給陳則眠做的筆錄。
陳則眠滿頭霧水,心說就打個架……社會影響這麼廣泛嗎,怎麼所長也來了。
是因為閆家還是因為陸家啊。
進了詢問室,所長來了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陳則眠看,目光凝重深沉,看得陳則眠心裡直發毛。
本著坦白從寬的態度,他如實交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還得從閆洛去醫院看閆老爺子說起。
聽醫生的意思,閆老爺子多半是醒不過來,可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老爺子還沒立遺囑,閆家上上下下都在醫院圍著,怕老爺子醒了自己不在聽不到遺言,更怕老爺子沒醒就走了,有人假立遺囑,私分家產。
閆洛他爸這時候把閆洛叫過來,就是為了多分一份家產。
閆家一共四房,閆洛他爸是老二。
老二這家分多分一份,其他三房就少分一點,所以其他三房的人都看閆洛極不順眼。
四房人都圍在醫院,閆洛根本湊不上前,也輪不到他給老爺子擦手洗臉地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