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根本不敢問陸灼年是怎麼答覆的蕭可頌。
可惜他沒問陸灼年也說了。
陸灼年:「我告訴他不會。」
陳則眠頭暈目眩,已經預感到下次見蕭可頌會是多麼的天昏地暗了。
拿出手機一看,發現蕭可頌給他發了幾十條消息,清一色的全是疑問句,所表達的問題更是由淺入深——
第一條:陳則眠,他說的是真的嗎?!!
最後一條:那蛇了嗎?
陳則眠反應了半天,直到蕭可頌又發來一張計生用品宣傳圖,才反應過來『那蛇』是哪條蛇!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你跟他說這個幹嗎?」陳則眠整個人瞬間紅溫,轉身看向陸灼年:「你直接講咱倆柏拉圖不就好了。」
陸灼年垂眸道:「蕭可頌又不傻,我性癮這麼嚴重,他會信我跟你柏拉圖?」
陳則眠垂死掙扎:「多講幾遍他會信的。」
「誰要跟你柏拉圖,」陸灼年拇指輕輕摩挲著陳則眠臉頰,俯身吻在他耳側:「蕭可頌擔心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想……」
那三個不堪入耳的字,隨著陸灼年熾熱地吮吻,灌入陳則眠耳中。
陳則眠呼吸微重,從耳根連著後脊一陣發麻,不甘示弱地仰起頭,抬眸注視著陸灼年,眼中滿是放肆的囂張:「那就來啊。」
陸灼年掐著陳則眠脖領,傾身吻去。
陳則眠不退反進,單薄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睫毛不停顫抖,顯得格外脆弱。
陸灼年掀開陳則眠衣擺,看到他胸口上的淤青,又把衣服放了下去。
畢竟剛經歷了一場車禍,即便沒有內傷和骨折,但身體在撞擊瞬間承受的衝擊力,還是造成了不少軟組織挫傷。
應急反應期中,精神緊張和腎上腺素的共同作用暫時屏蔽了痛感,回到安全熟悉的環境後,那種酸痛才一點點滲出。
這樣的淤痕兩個人身上都有,只是在陳則眠身上格外顯眼。
陸灼年其他心思霎時淡了:「不疼嗎?」
陳則眠輕輕吸了一口氣:「疼,所以才要刺激身體分泌內啡肽,幫助屏蔽痛感。」
陸灼年手指緩緩收緊:「不知死活。」
陳則眠呼吸受到一點限制,不明顯,遠沒有到難以忍受的程度,但那種被強迫、被控制的感覺如野火燎原,瞬息點燃了他的躁動。
「你捨得讓我死嗎?」
陳則眠跪在床上,直起身攬住陸灼年脖頸:「如果捨得的話,在賽道上看到落石那一秒,你為什麼往右打方向?」
巨石落在車輛正前方,轉向的方向決定了車輛哪邊更靠近落石。
左轉是副駕駛靠前,右轉是主駕駛靠前。
在遭遇危機時,保護自身人類的本能,司機潛意識會為自己留出生存空間,避免駕駛位與前方障礙物相撞,第一反應肯定是猛打向左的急轉彎。
千鈞一髮的瞬間,每一寸距離都關乎生死。
可手握方向盤的陸灼年違背了本能,沒有思索也沒有權衡,直接將方向盤向右打死,將所有活下來的希望都給了陳則眠。
他不知道自己是主角,更不知道自己不會死,在做出決定的瞬息甚至思考過要留下什麼遺言。
陳則眠當時的注意力全在劇情點上,沒有刻意留心陸灼年往那邊轉變方向,剛才獨自復盤時才發現這個細節——
他們從車裡出來的時候,陸灼年那邊的車門離落石更近。
電光石火的剎那,陸灼年沒有選擇自己。
他選擇了陳則眠。
這是違背規律、違背本能、違背生死的選擇。
陳則眠看著陸灼年淡漠冷清的雙眸:「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陸灼年:「告訴你什麼?」
陳則眠微微探身,抵著陸灼年額角:「你喜歡我喜歡到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瘋了陸灼年。」
「我早就瘋了,」陸灼年手臂環緊陳則眠的腰:「陳則眠,你第一天知道嗎?」
陳則眠手指勾著陸灼年襯衫扣,側頭吻了過去:「我陪你一起瘋。」
舌尖相觸的柔軟並未侵蝕陸灼年的理智,他吮著陳則眠的唇,略微後退些許:「舌頭上咬破的地方抹藥了嗎?」
陳則眠呼吸急促,追上去繼續親:「你嘗嘗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