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陳則眠在瀕臨崩潰的邊緣,急喘著反問陸灼年:「我是誰?」
陸灼年將答案與熱流一同刻入陳則眠靈魂深處:
「陳則眠,你是渡我的人。」
第102章 第 102 章 陸灼年完全不裝了
檀山寺之行效果遠勝預期。
陸自瑧對淨塵大師的提醒頗為重視。
出國前一天, 陸灼年回陸宅取護照時,發現家裡別墅二層以上全部加裝了護欄, 連院子裡造景用的假山都圍了起來,聽管家說,父親甚至把公司的辦公室都從頂層搬到了一層。
論起矯枉過正、草木皆兵,陸灼年的嚴謹與陸自瑧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陸自瑧見到陸灼年回來,先是問了他和學校那邊聯繫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協調,得到否定的回答後,表示了對兒子的信任與關心。
「你每年暑假都出國,可頌也在那邊, 相互之間都有照應,我對你沒什麼不放心的。」
陸自瑧已經提前替兒子做好了安排,可臨行前總是有太多話要交代:「你不方便住宿舍, 房子和代步工具我都給你安排好了, 國外治安不比國內, 你出去必須得帶上保鏢, 玩槍要注意安全, 別碰大麻和毒.品。」
陸灼年應了一聲:「知道了爸, 你放心吧。」
程韻替兒子整了整衣領, 將平安符放進陸灼年胸前的口袋:「明天用不用媽媽去送你?你爸最近不坐飛機,媽媽沒這個避諱, 可以送你去學校。」
陸灼年略微低頭,直到母親收回手才直起身:「不用, 坐飛機要坐很久,您一個人回來我也不放心。」
「本來說好一起送你,順便去私人海島度假的, 」程韻埋怨地看了眼陸自瑧:「本來是替你去求平安符,結果你爸也不知聽了哪位大師的話,回來以後就說什麼都不肯坐飛機了。」
陸灼年不太明顯地抿了下唇:「寧可信其有,小心些總是對的,我上個月也做了個夢,夢見我爸視察工地的時候摔了。」
程韻對淨塵大師將信將疑,對自己兒子卻是百分百信任,一聽立刻重視起來,轉頭看向陸自瑧,耳提面命道:「聽見沒,陸先生,安全起見,你最近都不要去工地了,最好連地產項目都不要接。」
陸灼年拿好證件和護照:「爸,媽,我先走了,明天上飛機前給你們打電話。」
陸自瑧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程韻不捨得兒子,又往前送了兩步。
穿過走廊時,陸灼年聞到一陣花香,側頭看去,玄關台上一盆茉莉開得正盛。
陸灼年腳步微頓,很不客氣地抱起那盆花:「媽,這盆茉莉開得挺好的,我先拿走了。」
程韻:「……」
突然間也沒有那麼捨不得了。
「你明天就出國了,還弄盆花過去幹什麼?」程韻忍不住問:「我的那些繡球你養得怎麼樣了?」
盛夏七月,正是茉莉和繡球的花季,從陸宅移栽過去的繡球欣欣向榮,開滿了整個花房。
陸灼年給程韻看了眼花房照片,表示自己可以把她的花養得很好,然後就把那盆茉莉抱走了。
程韻想不通兒子為什麼非要把那盆茉莉帶走,陳則眠看到陸灼年抱了盆茉莉回來,同樣滿頭霧水。
他問了和程韻相同的問題:「你明天就出國了,今天為啥要弄盆花回來?」
「氣味能開啟回憶,通過嗅覺喚起的記憶,甚至比其他感官更為強烈。」
陸灼年把花放在玄關柜上:「這樣無論你在哪裡,只要聞到茉莉花香,就都會想到我了。」
陳則眠無語道:「你只留學一年就回來了,而且我會經常去找你的。」
陸灼年看向客廳里的登機箱,貼著陳則眠耳廓,低聲說:「真想把你裝進箱子裡一起帶走。」
陳則眠耳朵超級敏感,被濕熱的呼吸一噴,整個人從耳根麻到後背,心跳也有些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是你自己說不用的。」
陸灼年並未否認:「大多數時候,我都想和你發展一段健康、平等的戀愛關係。」
陳則眠側頭斜睨了一眼陸灼年:「剩下的極少數呢?」
陸灼年眼睫微垂,蓋住眸光中閃爍的幽暗火苗:「想把你裝進箱子裡,走到哪兒帶到哪兒,想用就拿出來用。」
陳則眠挑眉:「你都什麼時候想用?」
「每天都想,」陸灼年猛地抱起陳則眠,將人豎著舉起來。抬頭看著對方:「現在特別想。」
陳則眠舔了舔嘴唇:「陸灼年,你現在是一點都不裝了。」
在得知陸灼年患有性癮之前,陳則眠一直覺得對方清心寡欲、克制禁慾。
後來,即便身患性癮的事實暴露,陸灼年也始終從容自若,總是一副能夠自控、不願縱慾的模樣,可謂是進退有度、舉止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