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急不可待,雙手雙足都在發抖,她連話都說得不清楚。
「你回去,日後也不必來找我。」
她這副樣子實在失常,蘇亦瑾皺眉,反手握住沈鳶手腕。
「怎麼了,是不是我……」
一隻手從蘇亦瑾身後越過,先一步握住沈鳶的手腕。
靛青衣袂落在蘇亦瑾眼中,他有片刻的驚詫:「你……殿下?」
身影僵硬,沈鳶腦子空白一瞬。
抬在半空的手指動也不敢動,任由謝清鶴握著。
風聲掠過,細碎桂花落在沈鳶肩上。
隨之而來的並非是桂花香氣,而是明宜離開那日,那間逼仄抱廈蔓延的血腥氣和腐朽味。
那時謝清鶴亦是這樣抓著自己的手腕,迫使她和明宜對視。
驚慌和恐懼如影隨形,噩夢再現。
沈鳶身影搖搖欲墜,她想甩開謝清鶴的手,想離他遠遠的。
可對上蘇亦瑾狐疑關懷的一雙眸子,沈鳶卻怎麼也做不出來。
她害怕蘇亦瑾會擔心,也害怕會將他牽扯進來。
蘇亦瑾眉心緊皺:「殿下,沈二姑娘她……」
「沈鳶。」
很輕很輕的兩個字落下,如利刃落在沈鳶身後。
她怔怔轉過脖子,沈鳶強忍著咽下心口翻江倒海的恐慌,慢慢對上謝清鶴一雙晦暗深黑的眸子。
謝清鶴眼中帶著笑,可那絲絲縷縷的笑意卻如勒在沈鳶脖頸上的韁繩,一點點奪去她的氣息。
她如提線木偶,由著謝清鶴一手操縱。
謝清鶴笑得溫和,熟稔而又親昵摟著沈鳶入懷。
「這段時日有勞蘇公子的照看。」
落在沈鳶腰上的手指修長白淨,謝清鶴另一隻手掩在袖中,廣袖低垂,擋住了掌心蜿蜒淌落的血絲。
蘇亦瑾錯愕不解:「沈二姑娘,你同殿下是……」
沈鳶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洶湧淚意:「秋桂箋是、是送給殿下的。」
蘇亦瑾震驚張瞪雙眼。
沈鳶朝他福福身子,斂眸掩去眼中的濕潤:「糖桂蓮藕很好,可卻不是我喜歡的。」
她委婉拒絕了蘇亦瑾。
從始至終,沈鳶都不敢抬頭看蘇亦瑾一眼。
轉身瞬間,淚水沾濕沈鳶眼睫。
她一步一步由著謝清鶴扶著自己回了山莊。
天色漸晚,山莊各處掌燈。
園中青竹翠綠,葉上還有殘留的雨珠。
「……捨不得?」
耳邊忽然落下謝清鶴輕輕的一聲,沈鳶如臨大敵,她脫口而出:「沒、沒有。」
反手握住謝清鶴的手腕,沈鳶迫不及待為蘇亦瑾澄清。
「今日是蘇夫人的生辰,她知道我在這,特意下了帖子邀我過去。」
和謝清鶴在山腳下擦肩而過的是蘇夫人,謝清鶴想起那婦人所言,眼中的笑意又淡了兩分。
「蘇夫人邀你做什麼?」
謝清鶴明知故問,「讓你和蘇亦瑾再續前緣?」
「不是,沒有的,我和他之間什麼也沒有。」
沈鳶語速飛快,雙眼嗆出淚珠,她著急忙慌撇清和蘇亦瑾的關係。
殊不知她的所作所為,落在謝清鶴眼中,都成了袒護蘇亦瑾的罪證。
那雙如墨眼眸陰冷森寒,謝清鶴步步緊逼。
身後暖閣被撞開,沈鳶趔趄摔倒在地。
她一步步往後退,仰首驚慌不安凝視著上首的謝清鶴。
「你在怕什麼?」
屋裡還未點燈,廊下細碎燭光灑落在謝清鶴身後,逆著燭光,沈鳶看不清謝清鶴的臉色,只能看見他微微勾著的唇角。
一隻手抬起沈鳶的下頜,掌心的血珠子凝固,只剩下乾涸的血跡。
淡淡的血腥氣縈繞在沈鳶周身,她轉身,拔腿往外跑。
謝清鶴輕而易舉握住沈鳶纖細的腰肢,毫不留情往榻上摔去。
「是怕我知道你將我當作蘇亦瑾?」
後腦勺狠狠撞在榻上,沈鳶雙眼冒星,猝不及防聽見謝清鶴的聲音,她難以置信瞪大眼睛:「你、你怎麼……」
喉嚨被謝清鶴緊緊扼住,窒息的感覺遍及全身。
謝清鶴嗓音陰鬱至冷,他一字一頓。
「沈鳶,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是,我……」
雙手拼命抓著謝清鶴的手腕,沈鳶拼勁全力想要掰開謝清鶴束在自己喉嚨上的桎梏。
她似乎快將謝清鶴手背上的骨肉摳下來,可謝清鶴還是紋絲不動。
落在脖頸的力道不輕反重,沈鳶幾近窒息。
團團白霧散落在沈鳶眼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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