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忙迎上去
。
木門掩上,擋住了屋內漏出的光影。
老婦人坐在花廳的圈椅上:「我不放心,就想著過來看看,你和鄭郎中……都沒事罷?」
劉夫人粲然一笑:「誤會罷了,沒有什麼大事。白日你走得匆忙,藥包忘了帶走,我去給你拿來。」
劉夫人一面找藥,一面不動聲色道。
「那幾位大人可還在客棧?」
老婦人搖搖頭:「走了,都走了。我回去後問了我家那不成器的,他說自己那日喝醉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沈鳶目光灼灼盯著老婦人,聞得謝清鶴早就出城,沈鳶手心攥緊的絲帕終於鬆開。
長鬆一口氣。
屋內燭光無聲搖晃,點點燭火曳動在窗前。
沈鳶昨兒守了白露一夜,劉夫人不肯她再費神,揮揮手將她趕回房,又做主留下螢兒。
「這屋子大,且白露姑娘如今也醒了,不用時時盯著。你好生歇息罷,可不能累壞了身子。」
好說歹說,終於將沈鳶勸回房。
更深露重,雲影橫窗。
青苔掩路,門前的石縫中長滿細小的雜草野花。
榻前垂著輕盈的帳幔,屋內並未掌燈。
一人無聲推開木門,往沈鳶床榻走去。
謝清鶴修長身影映在地上,他緩步入屋,如入無人之地。
挽起帳幔的手指還裹著細白的紗布,謝清鶴那雙眼睛從容平和,視線一點點從沈鳶臉上掠過。
他唇角噙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抓到你了。」
謝清鶴垂手,帶著薄繭的指腹無聲從沈鳶臉上拂過。
帳幔模模糊糊的影子落在謝清鶴臉上,紋路不明。
那雙漆黑瞳仁中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看見什麼好玩的玩意。
屋內飄著絲絲縷縷的迷香,沈鳶睡得暈暈沉沉,恍惚間,似是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雙手力氣極大。
細弱的低吟聲從沈鳶喉嚨溢出,她想睜開眼,可眼皮沉重不已,沈鳶怎麼也睜不開。
纖細的脖頸落在那人骨節勻稱的手指上,如楊柳不堪一折。
氣息漸弱,沈鳶雙手無力垂落在榻邊,她連掙扎都做不到。
紅唇一張一合,細碎聲音從沈鳶唇齒間溢出:「救、救命。」
白如凝脂的一張臉上絨毛清楚可見,血色全無。
謝清鶴面無表情,他垂眼看著手中的沈鳶一點點喪失氣息,看著她垂死掙扎。
迷香中添了軟骨散,沈鳶甚至連掙扎也做不到。
她只能艱難發出一兩個細碎的音節,而後又再次被人扼住喉嚨。
面色又冷白轉為青紫,沈鳶幾近乾嘔出聲。
她脖頸高高揚起。
氣息將近,那雙桎梏自己的雙手終於鬆開。
沈鳶好容易喘過氣,那隻手又一次無情攏住她的喉嚨。
一次又一次的窒息瀕臨,沈鳶如籠中垂死掙扎的小雀,任由旁人擺布。
晨曦微露,屋中最後一縷迷香消失殆盡。
沈鳶雙手扼住自己的喉嚨:「——松、鬆開!」
一聲驚呼乍出喉嚨,沈鳶猛地從夢中驚醒。
凜冬將至,天色仍是灰濛濛的,烏雲濁霧。
廂房中半點亮光也無,只有零星的幾處樹影在窗前晃動。
沈鳶雙手抓著自己的脖頸。
噩夢的餘威仍在,沈鳶驚魂未定。
她驚慌失措鬆開自己的雙手,抱著錦衾蜷縮在角落,目光在屋中四處張望。
支摘窗半掩,垂地的湘妃竹簾隨風搖曳,殘影落地。
沈鳶心驚膽戰抱著錦衾,一步步往外走去。
指尖碰上湘妃竹簾的一角,沈鳶猛地挽起帘子。
天光大亮,外間空無一人,鴉雀無聲。
虛驚一場。
沈鳶無力跌坐在地,雙手雙腳都是軟綿綿的,半點力氣也無。
她眼角氤氳著水霧,蓬鬆的青絲如烏雲,籠在纖細白淨的美人肩上。
還好,還好只是夢。
沈鳶一手揉著眉心,一手扶著漆木案幾站起。
借著窗外縹緲的日光,沈鳶無意瞥見銅鏡中的自己。
她整個人宛若墜入冰湖。
冰冷的湖水似重重堅不可摧的枷鎖,牢牢扣住沈鳶的雙足,一點一點拖著她往下墜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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