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蓋彌彰地岔開了話題。
然後沒說幾句,意挽停住了。
「嗯?怎麼不繼續說了?」陳京珩問。
「哥哥,爺爺會不會把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告訴爸媽?」意挽難免緊張。
陳邵和江明瓊跟陳懷年不一樣,他們兩個人都對她特別好,都把她真心當做親生女兒。
意挽也是打心底把陳邵和江明瓊兩個人當成自己的父母來對待的。
她決定好要跟爸媽坦白是一回事,要是被別人告知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陳京珩摸摸她頭,「不用擔心,老爺子還不會這麼快就告訴他們,就算他出其不意地真的跟爸媽他們說了,我也已經給他們打過預防針了。」
「哥哥,你說,明天爸爸媽媽知道了以後,會像爺爺一樣生氣嗎?」
陳京珩知道她乖,倒也沒有繼續糾正她對陳懷年的稱呼。
只是安慰她說:「不會的,他們對你的愛不比我少。天塌下來也有哥哥幫你頂著,不怕。」
意挽點點頭。
陳京珩避開意挽擦傷的那隻胳膊,把她輕輕擁進懷裡,低聲說:「對不起,阿挽,是哥哥太自負了,我沒有保護好你。」
「沒關系,哥哥,我真的不疼。」意挽笑著,說,「哥哥,我厲不厲害?我把書房的窗戶打破了,我本來想從窗戶那裡爬出去的。哥哥,你知道我是用什麼東西打破的窗戶嗎?」
陳京珩耐心地陪她猜:「花瓶?」
「不是。」意挽笑著搖搖頭。
「電腦?」
「也不是。」意挽繼續搖頭。
「還有什麼?哥哥你知道他書房裡有什麼,真的猜不出來了。」
意挽:「好吧,是書房裡的獎盃。」
陳京珩瞭然:「所以是用了我的獎盃砸破的窗戶麼?」
意挽笑出聲:「才不是,我怎麼會用你的獎盃,我用的是其他人的。不過,哥哥,書房裡好多都是你的獎盃啊,上面都寫了你的名字,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其他人的獎盃。我不捨得用你的獎盃,我怕給你砸壞了,砸壞了可不行。」意挽像個守護哥哥獎盃的小戰士。
「哥哥謝謝阿挽。」陳京珩誇她厲害,只是幾秒後,仍然是心疼的語氣,「是哥哥來晚了,哥哥應該早點回你的消息,早點察覺到不對勁,早點趕過去的……阿挽,很害怕對不對?有沒有被嚇到?」
意挽誠實地點了點頭:「有一點害怕,但是也不是那麼害怕,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所以我不怕。」
這次跟她自己一個人面對流浪狗的那天晚上不一樣,那天舅舅還在昏迷,表姐也站在舅媽那一邊,她清楚的知道,沒有人會管她的死活。
但是這次她更無比確信,哥哥一定會過來找她的。
她只要堅持到哥哥過來,就可以徹底放鬆。
所以,她真的不怕。
翌日,意挽的生日恰巧是周日。
陳京珩沒去公司,在家陪著意挽。
江明瓊也從臨市趕了回來。
她語氣很正常,還關心問了好幾句意挽胳膊上面的傷是怎麼弄的,嚴不嚴重,最後嚴厲地責備陳京珩沒有照顧好意挽。
陳京珩態度極其良好,沒有反駁江明瓊一句,全然應下所有的批評。
江明瓊覺得十分不對勁,追問陳京珩到底要跟她說什麼:「陳京珩,你不會背著我跟你爸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吧?你搞怎麼嚴肅做什麼?你犯法了?」
陳京珩忍了一晚上的脾氣,此刻還是沒忍住,氣笑了:「媽,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