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客廳里的絕大多數人都喝嗨了,因此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客廳大門走進來的是誰。
有眼尖地看見許柏舟扶著人,便出口問上一兩句,而他也照蕭凌雲給的參照那般搪塞過去。反正酒精蒙腦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進到蕭凌雲住的屋子時,許柏舟打算撤開手,誰料蕭凌雲反握住他掌心。
從碰到蕭凌雲時許柏舟就很想說了,對方身子燙的像一團火焰,現在他的手被捉住就如同火苗在燎燒他的血肉。
「…你好冰。」
一聽到蕭凌雲說這句話,許柏舟就知道眼前人的理智被吞噬得只剩蠶絲那麼細。
「你要不去洗個冷……」
水澡。
剩下的兩個字消失於嘴邊,許柏舟垂著眼,身子因過深的驚訝而僵直不動。
在他眼裡,蕭凌雲捉著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半秒後又由貼改為了埋。
躁熱與溫涼相撞,細膩與粗糙相觸。
許柏舟唇抿成直線,但不是不開心,他看著自己掌心上托著的一張臉,低低說了句:「凌雲,先去洗個冷水澡。」
他沒意識自己話里的哄人意味。
第19章 解藥
深夜的風到底是浸透了涼,許柏舟在外頭杵了挺久,冷意便穿破肌膚沁入血肉里。可這層薄薄的冰此時被蕭凌雲過高的體溫燙化。
他被捉住的手動了動,似乎停留在最後一步的躊躇。
幾秒過去,他手一翻,鉗制蕭凌雲的皓腕。思緒被迫變得緩慢的人掀起眼瞼,漆黑的瞳眸遮著雨霧,也許是沒弄清情況,一聲輕疑滑出喉嚨。
許柏舟耐下心來:「我帶你去浴室。」
照這種情況,他說什麼蕭凌雲都不一定聽得明,要是再拖下去,對方可能會殘疾。
被帶著走的人沒有掙扎,腳步雖然輕浮卻也能保持最基礎的平穩。
蕭凌雲只覺得自己像處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蒸騰的水汽盡數擠進自己體內,致使他思緒模糊不清,聽力和視覺也是霧蒙蒙的。超於人體的溫度讓他心底湧現出一種極端的渴望,無論肌膚亦或下身。
但他硬生生挺下來。無意識地跟著自己較為信任的人走。
他實在過於聽話,惹得許柏舟忍不住往後瞥了他一眼。
進到浴室,許柏舟火速放冷水進浴缸,與此同時鬆開攥人的手,「去吧。」
蕭凌雲沒有立刻動作,低著頭的樣子像在沉思。在許柏舟又重複時,他才慢吞吞地踢掉拖鞋跨進了水位逐漸漲高的冰冷液體裡。
好似一塊火炭泡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