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銘冒出個頭來：「哥，大伯找你。」
許柏舟：「好。」
隨之，他側眸，「你呢？還做我的小尾巴麼？」
許銘和蕭凌雲同時看向他。
前者一副便秘的表情，後者一言難盡。
「你好好說話，」蕭凌雲道，「我待在這裡就可以了。」
許柏舟「嗯」了聲，又說：「那我走了。」
他繞過許銘往門口走去，徒留許銘獨自面對疑似哥哥男朋友的好朋友。
他唇動了動，臉上還有幹了的淚痕。
蕭凌雲垂眸同他大眼瞪小眼許久，方從兜里掏出一包濕紙巾遞給許銘，「擦擦吧。」
許銘愣神片刻，旋即飛快地接過對方手中的東西，嘴像是被燙過一樣，一張一合說得飛速：「謝謝蕭哥。」
說完不到半秒，他就跑出了房間。
「許念！」他奔到自家正在祠堂外頭的小妹身邊，鼻息極重。
許念剛剛哭過一場，眼睛又紅又腫，「嗯，什麼事。」
許銘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便湊近許念耳朵，小聲說了幾句話。
許念大為吃驚地凝視他：「你沒開玩笑吧？」
許銘堅定：「千真萬確。」
許念拍拍胸脯，一時都忘記了悲傷：「我天，我的嫂子竟然就在我眼前……」
許銘感慨：「老天爺，我的嫂子竟然是個男的。」
許念原本還有些顧慮，但當她親眼目睹蕭凌雲穿了許柏舟的衣服後，心中的想法愈加堅定。看向蕭凌雲的眼神也不再是小心翼翼的好奇，而變成了光明正大的打量。
而正主絲毫不察這種改變。
「你們山東人吃什麼長大的，」蕭凌雲看著自己身上明顯大了一圈的衣服，嘴角抽了抽，「怎麼一個個都又高又壯。」
許柏舟環手，仔細端詳一番蕭凌云：「我們吃的比你還要糙很多。」
「嗯……」他摸摸下巴，下一秒笑了：「小小一個多可愛。」
蕭凌云：「……」
許念：「……」
她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許柏舟見逗人成功，便拍拍蕭凌雲的肩，說：「我去守靈了，早點睡，晚安。」
蕭凌雲點頭：「好。」
許念神遊天外，隨後被她的好哥哥揪去祠堂守靈。
按照慣例，守靈兩夜後就到了下葬時間。
天光浮出地平線，逐漸涌動曙光的海浪時，送葬隊伍啟程。
嗩吶之聲刺破凜冽的秋風，沙土似地散開在空中。